第五章第九节 抉择

“有段时间我睡不着觉，医生给我开了几粒安眠药，我当晚吃了一粒，果真很快就入睡了。连续吃了几天停药后没多长时间又睡不着，我又到医院开了几粒。就这样每次开几粒开几粒自己没吃什么，时间久了就积赚了不少。刘星虽然可爱，但是有时用鄙视的眼光待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好说什么。心想，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不贴身，即使我待他再好他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产生了排斥地想法。有一天，我看见抽屉里装着安眠药的瓶子突然心生永远别在我眼前刺眼给他吃安眠药的念头。因此，我就琢磨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把事情做到又不使人怀疑又能做到害死他的目的。第一次晚上，我借关心他为名，在他的莲子羹里下了十粒安眠药，见他没事去学校了，心想是不是下少了。没想到第二天张老师来到家中警告我要对刘星的安全负责。我寻思着，为什么张老师无缘无故会说这种话，而且是我对他下药的第二天。不好，肯定是刘星跟张老师说了我什么，既然恶人已经浮出水面，再怎么做好也不会得到别人的信任。于是，我心里又起了歹念，就在那天晚上我又在银耳莲子羹里下了药。我估计他有了第一次教训不会再吃，因此，我要做得叫他没有顾忌地吃下去。所以，我端着碗在他的房里故意吧唧吧唧地劝他吃，让他馋。可是刘星眼睛瞥也不瞥一眼。我只好把银耳莲子羹放在他跟前闻到可口的香味诱他，但他还是无动于衷，我只好在他的碗里舀了几粒站在他眼前吃着。就这样，绷着的心里防线被击垮，打消了下毒的怀疑。幸亏你及时发现，要不然真的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真的后怕。”

    刘哲军听了简直肺都气炸了，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是杀人不眨眼地魔鬼！他故作镇静地说：“你第一次给他吃的夜宵他给狗吃了，他发现狗中毒是你放了药是想故意害死他，所以第二次他不肯吃。李醒：你真下得了手，我佩服！万一刘星死了查出来是你放的药你该怎么办？”

    “我相信不会被人发现的，因为晚上睡觉一般人不会怀疑到是被别人害的。如果真死了的话，因为吃的是安眠药也不会有什么中毒迹象，更不会引起怀疑。”李醒解释说。

    刘哲军压抑心中的怒火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没有被人害的迹象呢？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你是在害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醒哭丧着脸说：“我听人说，吃安眠药自杀的人就像睡着了没有一点痛苦表情。我知道他是你的崽，如果你知道是我害的话肯定不会轻饶了我，而且你也会很伤心，这样对你打击太大。因此用这种方法你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而且你也不会太伤心，别人即使猜测是我害的无凭无据也不好把我怎么样。”

    “谢谢你还考虑到了我的感受！你太聪明了，刘星，你怎么这么傻啊，真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后妈算计到了！但我不知道下药的时候你的手有没有抖过？”

    “我当时根本就没想其它，只想尽快地把事情做好别被你发现。”

    “你做得很好，很完美！怪不得我叫你几声都不起来，原来害完人在踏踏实实地做美梦。阎王老子见到你肯定嘉奖了，升了你一个什么爵位啊？”刘哲军用鄙视地眼神看着她那可怜兮兮地熊样。

    “我睡下去后真担心刘星万一没死那不全暴露了我要害死他？我躺在床上根本没睡着。听见你叫我，我只好装出没事的样子迷惑你，免得引起你对我的怀疑。”

    刘哲军听了李醒的话，感到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他阴沉着脸说：“有什么可怕的，脑袋掉了也只有碗大的疤，你也赚了一个心安理得啊。天下最毒莫过妇人心，真是前人总结的好啊，在你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不差毫厘！”

    “老公，真对不起！我只想我们三人一起生活，不想看到刘星在我的面前出现而已。”

    “不想看到刘星你就杀了他是吧？好！老子打死你这个魔鬼！”刘哲军再也忍不住压抑心中的怒火，随手脱掉脚上的一只鞋，劈头盖脑地使劲抽在李醒的身上，李醒不躲不哭也不求饶，眼睛里充满了被惩罚地屈辱。

    刘哲军打累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瞋目怒视地骂道：“遭天谴的魔鬼，老子待你还要怎么好，要这样害我？”

    她头发散乱，一幅丧家犬的样子跪在刘哲军的面前：“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打死我一了百了。”

    “打死你脏了我的手！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魔鬼！你给老子滚！”刘哲军义愤填膺地大声骂了起来。

    “滚？怎么滚？”李醒泪流满面突然抓住刘哲军哭喊起来。

    “臭婆娘！滚到监狱去！滚！”刘哲军愤怒地说。

    “求求你帮帮我，看在夫妻的情份上，饶恕我吧！我求你啦！”李醒跪在刘哲军的面前哀求地说。

    刘哲军见李醒再次可怜兮兮地求他心里产生了恻隐之心，但他还是冷酷地说：“你不要求我，你还是求法律去自首吧，也许还能减几年刑。”

    李醒跪在地上谄媚地说：“我怕进去后再见不到你，再也看不见到刘荣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

    “你已经触犯了国家的法律罪责难逃，根据国家刑法，故意杀人未遂者可以判十五年到二十年的徒刑。也许你自首会宽大处理，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就不能看在夫妻的情分上网开一面给我指一条其他生路？”李醒企盼地说。

    刘哲军轻蔑地说：“本来在事发当天就要报案的，但由于忙着抢救刘星怕耽误时间没来得及。现在刘星已经脱离了危险，你如果不自首，我随时都可以报案。”

    “你有什么证据？”李醒害怕地狡辩说。

    “证据不要担心，装莲子羹的碗我已经拿到防疫站化验，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装安眠药的瓶子我已经收好只待公安局取指纹。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带着化验报告单和药瓶报案就是。就麻烦你走一趟。”刘哲军心有成竹地说。

    “你真的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一定要我负刑事责任？我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刘荣还是个孩子要人照顾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李醒说完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刘哲军。

    刘哲军用愤怒地目光看着她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个无辜的孩子，你竟然下得了手，你想过看在他爸的面子了吗？庭院起火殃及鱼池的道理你懂吧，你在挖我的心啊！你没有想到国家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吧。你是一个有胆识而且是识时务的的人，你会有勇气承担起法律责任的！”

    刘哲军拿起《刑法》继续说：“不是我要你负刑事责任，是法律！一：你已经实施了犯罪；二：犯罪没有得逞是因为我及时将刘星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抢救，没有完成所预期杀人构成的全部要件；三：犯罪未得逞是你意志以外的原因。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已经着手实施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的未遂。犯罪未遂可以比照犯罪既遂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恭喜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醒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我不！我不！”然后放声痛哭数落着：“老公，我跟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一直希望能得到你的呵护，没想到鬼使神差做了错事，是我错了，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地罪，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重新做人。”

    刘哲军疾声厉色地说：“你会重新做人吗？我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你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叫我原谅，明天为报复又施展伎俩对我下毒手。我敢吗？蛇蝎心肠的毒婆娘！如果原谅你，我都会遭天谴！”

    “你硬要逼我自首，要我在监狱里过着非人的生活，那还不如一死了之。”说完到厨房拿来菜刀，当着刘哲军的面举起刀就朝自己头上砍。

    刘哲军夺过菜刀说：“既然想死，真没有拦你的必要，不过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最好还是落叶归根死在娘家。也好让你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有教养，有出息，何等的出类拔萃！白发人给黑发人收尸是多么荣耀，他们会欣喜若狂的！你如果真死在这里，人家不仅骂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还会遭到人们的唾弃！这样，你还是回去死光彩得多。”

    李醒被刘哲军的话咽住了，她哑口无言，不得不为自己所犯的罪要付出沉重地代价。她绝望地横下一条心说：“我明天到公安局去自首！”

    第二天，刘哲军对李醒说：“你昨天说到公安局去自首，你都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去吧。”

    李醒抱着刘哲军痛哭：“老公，我不能去，去了以后我的父母以后怎么有脸见人怎么活？刘荣长大了有一个坐牢的妈妈会叫他抬不起头以后怎样做人啊。老公，请你三思而行，我不能去呀！”

    刘哲军挖苦地说：“真是个孝敬贤惠的女人，这个时候还考虑到父母儿女的感受。当初我一再劝告你，家庭要和谐，要宽容厚道地体谅理解他人苦衷和难处，不要一意孤行专横跋扈称王称霸，你不听，愈演愈烈发展到害人害己的地步。现在跪地求饶宽恕为时已晚，自己酿成的毒酒自己好好喝吧，自己掘的坟墓自己好好往里钻吧，谁也无法救你也不会拦你。”

    李醒抱着刘哲军不松手，一边哭一边说：“老公，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求求你原谅我吧。你不告的话别人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刘哲军见李醒哭得死去活来不免心生怜悯。但语气十分生硬地说：“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你也不例外。自首是会减刑的，或许还会少判几年，少受几年洋罪。”

    李醒跪在刘哲军的面前：“老公，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会原谅我的，我犯了法，你会救我的，不会置我于死地的。””

    刘哲军把《刑法》往她的面前一扔，“好好看吧，看通了自己再作决定。”说完刘哲军走开了。

    李醒见刘哲军没再逼她，心里平静了许多。过了一会，刘哲军走了过来说：“你都看懂了吧？”

    李醒失望地说：“老公，你一定要送我去坐牢吗？我去了后谁来照顾你的生活，孩子今后怎么办？你都考虑过吗？”

    “不是我想要你坐牢，而是你触犯了国家法律罪责难逃，我没办法挽留。你去自首，认罪态度好酌情量刑会少判几年的。姜清华已经准备了诉状到法院告你，你不自首自己想想后果吧。家里的事，就不烦你操心，我会安排好。”

    “既然事情到了这步没有回头的余地，为了你和孩子，我还是跟你办完离婚手续再去吧，这样，你可以再找个好女人结婚照顾家里和刘荣。刘哲军，我拜托你一定要教好刘荣，一定要培养他宽容待人，把他培养成栋梁之才。”李醒十分镇静诚恳地说。

    第二天上午李醒和刘哲军到民政局顺利地办完了离婚手续。

    就在当天的上午办完手续回到家后，李醒穿着一身素装，提着一个旅行袋依依不舍地看着家里的每一件物品，留恋地用手轻轻地摸着身旁的物件，然后叮嘱刘荣听爸爸的话惴惴不安惨淡地从家走了出来。当他留恋地回头望着曾经抹过的房间，每天浇灌的花草，大声痛哭的刘荣，想到自己走到了世界的末日，她心碎了，再也无法控制住悲哀，跑回来抱着刘荣放声痛哭。母子俩痛哭一阵后，她抹着刘荣脸上的泪叮嘱他说：“孩子：妈妈再不能照顾你了，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听爸爸的话，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刘荣紧紧地抱着李醒哭喊着恳求刘哲军说：“爸爸：刘荣要妈妈！不要妈妈走！不要走！我要妈妈！”

    突然，李醒狠狠地推开刘荣，提起袋子飞快地跑出了家门。刘荣在后跑着大声哭喊：“妈妈！妈妈！妈妈！啊，啊，妈妈！妈妈！”

    刘哲军跑过去抱着刘荣说：“刘荣：好孩子，不哭不哭。妈妈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不能带刘荣走。刘荣乖，听爸爸的话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