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醒拎着旅行包来到公安局前的马路边,见穿着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出出进进和坪里停放的警车心里只打怵。这是什么地方啊,是罪犯走进地狱大门与世隔绝没有自由的通道啊,太可怕!她踌躇不决地在马路边徘徊。难道我真的犯了罪,一定要自投罗网毁灭我的青春年华走进人间地狱受尽折磨不可?不!刘星吃东西中毒我又没灌他,刘哲军逼我自首,真要是进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承认我杀人未遂能解释得清吗?能进吗?听人家摆布,脑壳进了水!
如果不自首,姜清华和刘哲军真报了案还有我的活路吗?躲又能躲到哪去?又能躲多久?如果通缉抓住了我那可是求死不能的牢狱之灾呀。如果自首,虽说少判几年,那以后地狱里的炼狱也够我熬的。进也难退也难,真背!
她拎着包走到公安局对面马路旁的一个店旁偏僻的墙角边,把包放在地上,两手抱着双膝坐在旅行包上瑟瑟发抖。她想缓解自己紧张地情绪不引起他人注意,她又起身蹬在地上无目的在旅行包里乱翻,不一会翻出一个小圆镜看了看,本能地照了照自己。令她惊讶地是头发散乱就像疯子,脸色黯淡无光,没了往日的风韵,透露出来的是憔悴、晦气和悲哀,眼睛里充满了落水狗的恐惧和哀怜。她叹口气,从包里拿出梳子慢慢梳好头发,用手搓了搓脸搓了搓手,平抑了不少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起身到旁边的小饭馆点了两个菜,吃完饭,坐在桌旁犹豫地看着对面的公安局。唉,无路可走沦落到要入地狱,悲哀!不由得周身寒彻就像冻成了冰凌不停地颤抖。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遏制自己凄凉的心,站起来把旅行袋的抓手套在了手腕上,再定眼看了看公安局的大门,想起一进去冰冷的手铐就会在她的手上再也摘不掉,她很害怕。幻境中忽然看见两个警察过来抓住她,麻利地给她戴上手铐,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却扣在手上的手铐越来越紧。她退了几步毛骨悚然地喊了一声“天哪”,一屁股“噔地”坐在了身旁的凳上,她摸着套在旅行袋抓手的手。
几个公安干警到小饭馆吃饭从她身边经过瞥了她一眼,她的心怦怦直跳,拿起一张面巾纸在脸上慢慢摸来摸去掩盖自己的不安。警察走了,她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地心,她噗嗤一下脸上泛起自嘲地微笑:做贼心虚,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脚女人。她突然狠下心,既然担惊受怕惶恐不安,还不如横下一条心自首也闹个心里平静,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她拿着包缓缓地向公安局门口挪动,就在她要横过马路时,她仿佛听到儿子哭叫:“妈妈!妈妈!妈妈你回来!刘荣要妈妈!妈妈!不要走!”她回过头,身边没有一个人。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样难受,眼里闪烁着生死离别地悲哀。
刘荣哭喊声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她再也忍受不了生死离别地痛。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刘荣!刘荣!妈妈不走,你在哪?你在哪?出来呀,妈妈在这里,在这里!刘荣!刘荣!妈妈不能没有你呀!刘荣!你在哪呀?出来呀,妈妈在这里!”喊着喊着拎起包在那里转了几圈然后像疯子一样朝大街上飞奔而去。
宛如失去理智的疯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路小跑不时地转过身回头东张西望地折腾,嘴里不停地喊着:“刘荣,刘荣,你在哪?刘荣,刘荣,你在哪?你在哪?出来呀,别躲着妈妈呀!”
一个年轻的少妇牵着一个男孩从她的身边走过。她疾步向前抓住那孩子说:“刘荣刘荣:真不听话!不认识的人你也跟着走,要是她是坏人你怎么办,你到哪里找妈妈?快跟妈妈回家!回家!”
孩子见陌生人抓住了他挣脱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孩子的妈妈用劲掰开她的手说:“疯啦?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松开手!”
李醒死拽着那孩子不放说:“刘荣,你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我是妈妈呀!”
那女人厉声骂道:“疯子,滚开!再不松手我要喊人揍死你!滚开!”
那孩子被这突如其来争夺吓坏了,他使劲地挣脱李醒的手哭叫:松手!松手!”
李醒死死地抓住那孩子往回拖说:“骂谁呢?你拐了我的孩子还有理啦?你松手!孩子,你告诉她你是刘荣,喊她滚。跟妈妈回家。”
那孩子被李醒拖急了,张口用劲一咬,在李醒的手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李醒哎哟一声松开手悻悻地说:“没出息的东西,连妈也咬。回家!”
那孩子趁她松手的瞬间赶紧跑到他妈妈的身后骂着:“疯子!疯子!”
“刘荣,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连妈都骂?刘荣:好孩子,听妈的话,回家!爸爸在家等你呢。”李醒尴尬地祈盼着孩子回到她的身边。
马路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女人见孩子躲在了自己身后,转身牵着孩子跑了。李醒在后紧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说:“瞎胡闹,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什么东西,滚开!”
李醒不顾一切地叫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能跟她走啊!”
一辆出租车驶过来,那女人带着孩子拦住上了车。围观的人散了,失望的她痴呆地站在马路边看着那孩子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刘荣不要妈妈了,跟别人走了,不要妈妈了,刘荣不要妈妈了。”
她拎着旅行包惆怅地在马路边徘徊,等她韵过神来才豁然顿悟,神经病,他不是刘荣呀!
她提着包一路小跑来到幼儿园,孩子们正在做午睡,老师告诉她刘荣今天没来。她又折回家,外面的铁门紧锁,里面的门也是紧闭的。心想,刘哲军能带刘荣去哪呢?去公园?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可能有心思玩,他一定是在家哄刘荣睡觉。她轻轻地喊了几声刘荣,又怕刘哲军听见会把她扭进公安局,她踌躇不决地在外徘徊。这时,隔壁的邻居老王见她站在门口说你怎么没钥匙进屋?她搪塞地说,钥匙丢在屋里忘拿了,老刘不知去哪了。老王说你打他的电话呀。老王说完走了。她摸了摸身上的钥匙、手机全没了,这才恍然大悟全交给了刘哲军,这才完全清醒这家不属于我。她含着泪依依不舍地叹口气转身沮丧地离去。
她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纵横有序的车辆,看着交通指示灯,我该向何方?为什么这么大的城市竟没有我容身之地?她很茫然。她开始后悔自己愚昧无知造成的悲剧,后悔自己心胸狭窄容不了他人给自己带来不可挽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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