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声响,震动了整个地面。
不光是铁蹄声,还有轰隆隆声响,震耳欲聋。
众多匹镖肥体壮的马匹,拉着一辆辆大车,飞速奔来。
赵钧登时脸色一变,急令全军疏散。
然而,经历了抢粮的风波,十万将士把一个小镇挤得满满的,一时间竟是疏散不开。
很快,数百辆漆黑的大车被马拉着,将小镇团团包围。
大车后面,是数千名月兹国的弓箭手,跟在车后,默不作声。
每一辆车上一名军士充当车夫,急速跳下,将马儿拉开。
于是黝黑的大车,正前方突兀着一个黑铁乖期,对准小镇,以及小镇内满满的将士,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黑光。赵钧明白过来可能发生的急下军令,令将士们冲杀而出。
然而,拥挤与饥饿,让人根本来不及
月兹国的来兵默不作声,嗒嗒声响,从大车包围圈后驰来一骑,望着敌军,举鞭一挥。
统帅拔儿汗亲自下令,大车机关启动
黑铁乖期内喷射出无数道黑色的液体,在白晃晃的阳光下,仿佛在整个小镇上空,下起了一场鳖异的瀑布黑雨。
小镇内几乎每一个将士,都或多或少沾上了“雨滴。”
几乎就在同时,车后的弓箭手纷纷搭弓,箭头上点燃了火种,无数道火箭,以惊人的气势,迸发而出。
于是“浇满”石油的小镇,转眼陷入一片火海中。
当然有不少将士逃出火海。然而,从火海中挣扎奔出的幸存者,又如何是敌方精兵强将的对手?
而且,逃出的幸存者明显比陷身火海的同伴要少得多。
火海内惨叫声,火海外喊杀声。
身上兀自带着火苗的大衡将士,在数倍于自己的精兵强将围歼下,纷纷倒地,或死或重伤。
远远在后面的月兹国统帅,高高地在座骑上,在阳光下以手覆额,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由得笑道:“倘若这次能活捉赵钧”
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拔儿汗并不清楚,这十万大军怎么会饿着肚子走了这么多天。
大衡派出十万大军千里远征,居然在首次正面开战就这般轻易被击败。
这个天大的笑话,可是要记载史册了。
大车喷出的石油其实并不算远。
十万大军中,还有中心的小片地带没有着火。
这个中心位置,恰恰赵钧在里面。
凭赵钧的身手,活着冲出这一望无际的火海,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眼中所看,全是火中挣扎的部下;耳中所听,全是凄惨至极的哀号。
赵钧站在原地,就像个铁塔似的立在那里。
身边豹奴扯着将军:“大帅,先逃出火海再说。”
赵钧不动。
豹奴急了,扯着铠甲:“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钧大怒:“我一个人逃得性命,又能如何?”
豹奴还在用力扯着铠甲:“豹奴与大帅身形差不多,且让豹奴穿上这套黄金铠甲冲出去,让他们以为豹奴才是大帅。”
豹奴话中的含意赵钧当然晓得,他是统帅,这套黄金铠甲是识别统帅最耀眼的标识。
如果豹奴穿上这套铠甲,所有人的吸引力全会聚集过去。
换上寻常小兵的装束,赵钧逃生的机率,自然大得多。
但是
赵钧不作声,任由这个最贴身的亲信扒下了自己的铠甲。
背后豹奴欣喜的:“大帅,他们不会认出你的”
赵钧还是没有回头,突然一伸手,把刺向自己后心的长枪一把抓住。
豹奴没有作声。
赵钧回头:“我一直不想让我的怀疑得到证实,你却一定要动手来证实”
豹奴从小跟随着赵钧,跟了多年,一直是亲卫队中最受信任的一个。
本来赵钧是不会也不愿怀疑这个最信任的亲随的。
然而,身边的人只要有了杀机,那是很难逃过赵钧的觉察的。
豹奴手忙脚乱扒下铠甲时,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被赵钧冷眼瞬间捕捉到。
豹奴使全力刺出的长枪,却被对方牢牢握在手中,动不得分毫。
赵钧看着他说出一句:“我想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豹奴知道已经没有刺杀对方的希望,脸色苍白:“大帅的恩德,豹奴原本是要作牛作马报答一生的。”
赵钧:“可叹你的母亲落到了别人的手中,你不得不听别人的命令”
豹奴脸上难掩惊骇:“大帅原来早知道了。”
赵钧:“我只是怀疑那时你说你母亲回老家颐养天年,我派人查了,令堂根本没有回去,根本就是失踪了”
赵钧突然一声高喝:“到底是谁指使你?”
豹奴没有回答,只说一句:“如果豹奴说出那个人,那豹奴的娘,必然不得善终。”
赵钧手臂一用力,那柄长枪,反向刺向对方心窝,刺了个透心!
豹奴跪在地上,长枪柄从前心穿透至后背,张大口,面对将军,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此仆地。
温热的鲜血,喷了赵钧一脸。
他闭上了眼,又睁开。
他是赵钧,无法饶恕一个最信任的人却在关键时刻背叛自己。不管那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火焰的灼热正在逼近,眼看就要席卷而来。
罢才他任由豹奴扒下那套黄金铠甲,是因为,这套沉重的铠甲,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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