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生

    “嗯。我确实记不太清事情了。”她眉头皱着，脸也皱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你说的是真是假也没什么重要，今儿看你这个丫头可怜，姑且留你一条贱命，明儿一早，别再让我看见你。”他说罢，转身走开，仍卧在棚子的对角，手里紧握着那把剑，生硬地闭上眼睛。

    背后冷汗与河水密布交织，衣服紧紧黏在背上。郁青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被榨得一干二净，沉沉地昏睡过去。

    梦却无一点香甜，满是痛苦，夹杂着彻骨的冷风，偏偏意识也并未完全睡去，还残存着一丝清凉，助纣为虐，帮她感知着世间的一切痛苦。

    冰与火相爱相杀，激荡缠绵。

    “喂！丑丫头！喂！”

    “猪！你是猪吗，睡得这么死！”

    “你他妈把爷昨晚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信不信爷一剑砍掉你的猪头！”

    ???????

    她在幽深的湖底四处逃窜着，挣扎着，想要逃脱背后熊熊的烈火，但这座深处的囚笼掩藏的如此深，如此静，她逃不脱，她也丢了力气。

    不如在这囚笼里等待最后一刻来临吧，何必再白费力气。

    死亡的空气应该是安静的，怎么偏偏嘈杂起来？

    谁要杀了我吗？

    郁青想睁开眼再看看世间，眼皮却如同死死缝上了一般，无力睁开。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额头，那只手如此如此清凉，她贪婪的噬取着那份清凉，不舍它离去。

    “好烫！”手离开了额头，她觉得失望极了。

    “你还是快些醒来吧，自己醒不来偏要等死，可不会有人管你。”

    他又踹了她两脚，欲转身离去。

    不行！

    不可以放他走！

    她似乎看到水面闪着一棵若有若无的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拼了命地游过去，才有一线生机。

    郁青猛地伸出手去，竟准准地攥住他的脚踝。

    他奋力想要甩开这包袱，但如何用力也强不过那种求生的力量。

    “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快给我松开，我赶着离开，不要坏我的事。”

    “我有钱。你帮帮我。”郁青终于睁开了眼，只眯了一条缝，两颊溢出不正常的红色，脸上颜色一块一块儿的，更显丑陋了。

    “我不稀罕你的钱，我从来都不想要钱。”

    “但你需要钱。你救救我，我给你一世承诺，荣华富贵也好，一生守护也罢，我都答应你。”

    他蹲下来，看着她的脸，全是嘲弄的笑意，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毫不怜惜的扯下，准备离去。

    郁青提高音调，接着道：“你需要钱，你需要很多东西。你可以不稀罕它们，但它们可以给你提供极大的保护。你在躲着什么对不对，我会帮你，会帮你不用再躲着谁！我许诺。”

    他再次转过身，面无表情，拿剑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肩。

    “可笑，一个从水里面爬出来的鬼丫头说要给我庇佑。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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