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都侬恐惧的大眼圆睁,直到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才停止挣扎。
是蓝柏!她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
他还好好的,完整无缺!
蓝柏对上前关切的门房说了几句话后,转身面对都侬。
“你没事吧?”鸭舌帽下的眉头紧皱。“你来找我?”
她眨眨眼,半晌后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
“你还好好的?”要不是死命抓住他的肩膀,她一定会滑坐到地上去。
他不禁失笑。
“我很好呀!我应该不好?”她是在担心他吗?
“不!”她连忙说。“但是庄衍德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打电话到饭店你也没接,她以为你出事了,所以——”
“所以你就赶来了?”他笑得可开心了。
都侬猛然放开他,愤愤的看着他。
“我只是来看看而已。”她嘴硬的道。“要不是她一副你可能出事了的紧张口吻,我才懒得跑这一趟!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她指责的问。这种事再多来一次,她会暴毙!
蓝柏表情无辜的提提手中的饭盒。
“我出去买晚餐呀,再说,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饭店里,会出来走动是正常的吧?”
“那为什么她会说你生病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生病?只是头有点烫,没有生病,休息一下就行了。”
“头有点烫?!”她急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马上就被手上的热度给吓了一跳。“你在发烧耶!我带你去看医生。”她拉起他的手。
蓝柏不但文风不动,还将她给拉回来。
“不用了,我吃过药了。”他说,很高兴她这么关心他。
“吃过药还那么烫!”她失声叫嚷。“我还是要带你去医院!”她又要拉着他走。
他还是动也不动。
“我不喜欢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会让我想起在战区后方的战地医院,那里全都是鲜血跟哀嚎声,断手断脚堆在一边,缺手缺脚的人不停哭嚎着,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他说得无奈又悲
伤。
他的话让都侬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去医院,要是病情恶化怎么办?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真的很不舒服的话,我会叫服务生的。”说着,他还掩嘴咳了一声。
“那怎么行?要是你病昏了怎么办?”她着急的望着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刚才的恐惧不就全成真了吗?
“那也没办法。”他勉强一笑。“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又咳了声。
她瞪着他瞧,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走进饭店。
“你的房间号码几号?我上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你跟我回家,我照顾你。”她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
“不用了,我知道你有工作要做,我只是一点小靶冒,没什么的。”蓝柏跟在她身后,嘴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都侬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瞪他,他飞快的又换上一张微恙忧郁的脸。
“去医院或跟我回去,你选一个。”她也懒得跟他多废话。
他装出为难的模样,最后才勉为其难的投降了,在一旁坐下,让她去跟饭店人员交涉。
他表面装得极为无奈,实则心里已经笑到快抽筋。离家出走的日子比他原本估计的三天还快两天结束,叫他怎能不开心?
五分钟后,都侬提着他的行李,领着他离开饭店,为他这场不到二十小时的离家记画下完美的句点。
“没想到庄衍德还挺关心我的。”在计程车上,他颇为得意。
都侬白了他一眼。“喜欢的话就去追她呀!反正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挺配的。”她酸溜溜的说。两个都像树木一样高大。
蓝柏摇摇头。
“谁都可以追,就她不行。”他语气充满认真。“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朋友妻,不可戏?我是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丁强的事。”他的话引来司机的频频点头。
“我大哥?关我大哥什么事?”她不解的问。
“他喜欢庄衍德。”蓝柏淡淡的道。“庄衍德是他到美国后,唯一还有联络的同学,照他那懒惰的个性,不是喜欢对方才有鬼呢。”
她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确定我大哥喜欢庄衍德?”她呐呐的问。
“这我是绝对确定的。”他肯定的点头。“不过听庄衍德说,你大哥以前常欺负她,所以他想要掳获美人心,还需要再努力。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她连忙挤出笑容。
“没什么!我也觉得庄衍德很漂亮,我哥很有眼光。”
“嗯。”蓝柏点头附和。
都侬视而不见的望着车窗外。
完了!她想起今天早上打到美国的那通电话怎么办?怎么办?
一下计程车,也不顾发烧中的蓝柏,她一个劲儿的奔进家门,拿起电话就拨到美国。
“妈咪,大哥呢?”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都侬呀,我也不知道耶,昨晚你打电话回家后,他就把东西收一收,说要回台湾一趟。”丁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呀?你哥的脸色很不好”楞楞的挂掉电话,都侬跌坐进沙发里。
岸完车资,后脚跟着进门的蓝柏将行李放进沙发里,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了?”他问,打开买了很久的饭盒。“肚子饿不饿呀?这先给你吃,等等我骑车出去再买一个。”他将饭盒推到她面前。
都侬苦恼又无助的看着饭盒。怎么办?要不要叫他先逃走再说?否则大哥回来一见到他,也许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