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廖化来到襄阳时,特意打听了一下,蔡氏夫人昨日为刘琮娶亲已到蔡瑁家去商量去了,过两日才回来。
不然今日也不会这么早摊牌,将事情摆在明面上。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快点把事情敲定,就由不得蔡家插嘴了。
所以事情进行到这一步还必须得留下来,走了就失去最好的机会,反而在刘表态度不明的情况下,让蔡家知道这事,事情就闹坏了。
现在他在等,等刘表冷静下来。
其实这也是现代商业谈判经常用的一种手段,激怒对方,然后让对方进入自己的框架。
刘表要是不怒,廖化会有另一番说法,刘表怒了,就是现在的情形了。总之,目的是不能让刘表产生投降的想法,更不能随意受荆州世家摆布,刘表这里不会,更重要的是要让他明白,他的儿子们也不能。
最不济也要保持现状,给时间和机会让刘琦成长,不能和历史上一样,完全让荆州蔡家蒯家把持荆襄政权。
他在激刘表的同时也在激刘琦。
我从来就没有说认刘表为主公,就没有背叛一说,感激是一码事,但更重要的是刘表将来该怎么办。
堂后刘表父子也在进行一番对话。
刘琦将刘表扶坐好,然后愤愤不平的说道:“这廖化也真是,父亲赏识他给他官职,这不就等于是您的臣子吗?得我们相助至今日还如此嚣张,父亲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真不是个东西。”
刘表叹了口气详细地为刘琦说了事情前后经过。
“此子当时和我有一过番长谈,当时他将我们荆州的现状和面临的问题一一摆明,然后他说北方大军南下,会保护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那时候大臣们都劝我向曹操献质,经过韩嵩的事后,我就知道大臣们能够降曹,而我降不得了。
大臣们降曹换个主公而已,我要是降曹,我们一家性命估计都不保,毕竟我们是汉室宗亲。
若一介汉家平民也就算了,可要是轮到我们,曹操就会顾忌我们的影响力,下场就难说了。
元俭直接将这些讲明了,然后说会保护我而不是保荆州,这就是说,他会尽全力保护我们一家的命而不会向我效忠,他说的含糊但我却听的明白。
恰好在当时难民南迁到南阳面临选择的情况,估计也是他照成的这一切,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这么大口气说要保护我,他怎么加强我们荆州的力量,于是就给了他一个官职,加以观察,没想到,此子竟然在南境打下这么大的一个场面,我想动他都不行了,我要动他,会大失民心,荆州会动荡不安的。
当南境局面安稳下来后,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时,廖化就向我辞职,我当时就了解了他的真心,不认我为主但感激我的收留之恩。
我就逼他还以威胁他创下的局面来威胁他,没想道他说这些民众本来就是我的,他又不贪恋权位,留下来干什么?然后一走了之。
我当时很是生气又无可奈何,很早以前蔡瑁向我汇报他和刘备眉来眼去,我心里是有气的,今日我就是准备逼他表态。
没想到他早已投效刘备。
所以他不是我的臣子,我为何要为他所谓的‘背叛’而愤怒呢?只是感到可惜而已。
现在你明白了吧?”刘表无奈地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中很是颓唐,要是这个儿子能成器些,荆州这大把的人才岂会观望而不投效?
还有这个廖化!自己活着,他还能给自己一些薄面,自己死了,荆州就完了。刘表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心里很是无力。
这几年一想到这些,他心中就无比痛苦,五十岁人看起来都六十多了。
刘琦当即感到愧疚了,原来刘表和廖化之间还有这么多事。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可是这家伙说的当真是气人,什么不和狗一般见识?哼!
“父亲,反正我就觉得这廖化不是东西,还辱骂我们连狗都不如呢?”刘琦恼怒道。
刘表瞪着他看了半天,看着他这副样子。一下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心里是又气又恨。狠狠地掴了他一巴掌。
“你这蠢材!他这是在故意激我呢!不要我投降曹操呢!这你都看不出来?”
刘表这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刘琦捂着嘴巴还嘟咙:“那您不是还生气地跑后厅来了。”
刘表真是气得的是九天生佛,七窍生烟:“难道我还要当即表态?说先生您说的对,我这就改,全力抗曹?你这蠢货?就你打的赢曹操吗?再被他羞辱一顿吗?”
刘琦这才明白自己说了蠢话,赶紧上前赔不是,还帮刘表顺气。
刘表很是苍老的吐了口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呼吸了两口气闭上眼后,过了一会,突然他睁开眼睛说道:“不好!他这是有主意来应对我们荆州此刻的局面呢?故意不说然后激我。
都被你气糊涂了,快,快更衣,你这败家子还杵着干什么?快去找他啊,把他拦住,别让他走了!”
刘琦赶紧点头称是,往前堂跑去,然后就看到廖化在那悠然自得地喝茶呢。此刻就是再蠢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刘琦羞愧难当,赶紧上前赔罪。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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