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怪怪的,却是笑道:“自上次见到景公后,更是乾坤独握,气象威严。化心中甚是想念,今日特来拜见!”
“哟,这是哪位啊?回来干什么呀?”刘表面无表情奇怪地问道。
刘琦惊讶地看了看刘表然后看着廖化。
“嘿嘿!化对心中母亲甚是想念,孝道为先,这不是一看了母亲后就赶忙过来拜见了么?您呀,就别吓唬我了,我这颗小心可不经吓的。”廖化笑道。
刘表瞪着眼睛指了指他,哼了一声,表情却是软了下来。
“叫你跑,嗯?还游历!说说看,你游历了些什么呀?”刘表问道。
廖化嘿嘿笑了两句后正而八经的说道:“这次游历化收获甚多,江东孙权刚刚掌位,就拉拢周瑜张昭获得鼎力支持,时常和他母亲四处走动拉关系,他自己拉也来了一批俊杰,如徐州鲁肃,琅琊诸葛瑾,江东顾家的顾雍等人,这些俊才名扬扬州,孙权的威望渐渐树立,不纳质于曹操后,江东人心渐稳,一派生机勃勃之象,而且周瑜屯兵鄱阳湖,江东方面不能不加强防御啊!”
瞧,我还是做了些事的,你就别凹糟我了。
哪知道刘表半天没吭声,坐在那好长一段时间后,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看着廖化。
廖化对这位有些文青的中老年人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刘表貌似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挥了挥手,跟廖化说了一句:“仲业我准备将他调回襄阳,江陵就交给你吧,你要敢再跑,就不要再回来了。”
刘琦大惊失色,这廖化貌似不到十八岁吧?任江陵高官?这是什么情况?父亲这是糊涂了么?
廖化赶紧退一步伏在地上:“景公这是为何?化刚成年未久,就坐上高位,怎叫荆州众人信服?这不是重用化这是捧杀化也,还请收回成命!化誓死不从。”
刘表盯着廖化看了半天,然后说道:“我老啦!但还不糊涂!你说过你要守护我,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吗?!我这不是成全你吗?这些年你和刘玄德过从甚密,你要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怕我砍了你?”
廖化想了一会,冷静而坦诚地看向刘表直声说道:“化之心,天地可鉴,景公亦知道,化从未参与过任何谋夺荆州的事情,亦未从后谋划什么?
景公,然时值今日,曹贼倘若挥军南下,您刎心自问,倘若拼死以战,能挡其兵锋吗?您靠什么挡住他?靠您手下唯一的大将文聘?靠荆州世家?靠和您有杀父之仇的孙权伸手相帮吗?
靠不住!所以为子孙计,您还是向其投降吧?”却见刘表不动声色,旁边的刘琦倒是勃然变色。
廖化继续重言道:“不错,时至今日,化也不怕告诉您,自汝南归家不久,化就认玄德公为主公,南迁豫州百姓于不毛之地亦是为其留下最后一丝元气。”
刘表还没什么反应,刘琦却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好你这狗贼,枉我荆州收留于你,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徒!”
廖化冷笑着看着刘琦:“当初百姓南逃,你怎么不拦他们于南阳?让他们自生自灭?化亦是其中一员啊。
而后,收进来也罢,荆州世家再好心点赏口饭我们吃,做个佃户。那么其他人呢?你们如何安置?靠那仓库里的几十万担粮草,你们舍得吗?好,就算舍得,这几十万担粮草都给了我们,你们不担心军无粮用而哗变?你们不怕百姓对荆州造成冲击?我可以明说,百姓们进来后,不知会饿死多少,又有几人会管其死活?
然而最后,景公分担粮草,于路未死一人,怒斥张允不顾百姓于江夏,化打心眼里感激。为报景公之恩,化鞠躬尽瘁不给荆州造成任何负担,安心生产,不生匪患,还能纳粮于上,增强荆州实力。”
廖化看着刘琦斜着身对刘表拱了拱手。
而后认真接着看着刘琦道:“大公子说的不错,化确是一条狗,一条向天争命的狗。你待如何?”
“你!”刘琦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可惜无话可说。
廖化不屑再看他,而是认真看着刘表。
刘表却一直表情平静,他在思考,廖化一直未认自己为主,今天本来是想逼他做出选择,他知道一直以来廖化确实对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初他就是用现实的事实来清晰地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选择。
自己当时包括现在也为破格录用他而高兴,对此子之才甚是喜爱,上次以为当众的一番临急受命破格用人地表演能将他轩住,不想他自己辞职逃脱了,本想这次回来一定要将他绑住,不想其果烈至此。
唉,可惜不是自己的了,导致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湘潭也不是自己的了。自己无话可说,已成定局的事不承认也不行了。廖化确实从未背叛过自己,损害过自己。但是。。。。。。
“你说为子孙计,要我向曹操投降。为何你和你的玄德公不降?还拼死为玄德公留下元气?”刘表奇怪地问道。
“玄德公乃帝室之胄,安肯降曹?况且要降早降了。我们都是向天争命的狗,您就不要和狗一般见识了。”廖化笑道。
“你!”刘表脸都绿了,猛地起身怒指向廖化。刘琦赶紧上前将他扶住,怒瞪向廖化。
好你个廖化,刘玄德是汉室宗亲,我刘表就不是了吗?我要降曹那不是连狗都不如了?
刘表恨恨地一甩衣袖,打开刘琦扶住的手,往后堂而去。刘琦恨恨地挖了眼廖化追向后堂。
廖化搓了搓食指,却仍然端坐于堂上,旁边的侍从吓地跟筛糠似的,跪在地上哭丧着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