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便真的躺着继续睡觉去了。冬青则站在了与另外一名暗卫则站在了那隔开了内帐外账的厚厚的帘子前面。
只可惜啊,玖月的这一觉根本没法睡,五万人沙场晨练的声音着实可怕。那吼声,玖月觉得整个帐篷都在抖。那一声声“杀!杀!杀!”喊得似乎全宇宙都要崩溃了。踢腿跺脚的声音,更是让玖月觉得这中军大帐似乎都要塌了。
这一练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待君青冥回到帐中,冬青悄声道:“刚刚睡着。”
他便在外账卸甲,穿着轻便的衣袍悄声进了内帐,手指触摸那碗玖月说等着他回来喝的药,指腹触及处,那碗药居然还温着。这明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起来给他反复的温着的结果。他便笑这将这碗应苦涩的药汤喝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原本应该苦涩的药喝到口中,却似世间最甜的蜜。甜的他好像毛孔里都冒着香甜的气息。
于是,往常午饭后在中军大帐进行的仪式,不知道为何被移到了另外的帐篷里,连着被移走的还有军事地图,沙盘等等,军种议事需要的所有东西。
然后,中军大帐被搬空了。
等玖月一觉睡醒了,发现营帐里居已点了火烛。她想,耳畔这么安静,君青冥一定又在忙他的事,所以她也只是懒懒的翻了个身,结果她愣住了。
然后坐了起来,瞪大了刚刚睡醒的,还带着薄雾迷茫的眼睛,看着坐在小小内帐另外一边正在低头批阅文书的君青冥,“你,你,你怎么会在?”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所以说起话来,和她的眼睛一样,迷迷糊糊的。
君青冥放下了手中的笔,笑呵呵道:“这是我地方,我不在这,在哪?”
玖月问,“我是不是睡的太死了?怎么连你们在外头议事的声音都没听见?是还没开始吗?”
君青冥笑着轻咳了两声,“为了不吵娘子大人休息,我换了个帐篷议事。而且不是没开始,是已经结束了。”
玖月诧异眼睛瞪的更圆了,“很迟了吗?”
君青冥只是笑,走到床边,抱了抱她,然后问,“你睡了一天,肚子饿不饿?”
玖月则是拉了君青冥的手腕,仔细的诊脉,然后微微点头,“好多了。只要不劳累,好好休息,再吃几副药就好了。你这身子板太好了。”
君青冥道:“这次让你担心了。又冒着险境跑来寻我。我本意是想让你过上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却让你总是操心。”
玖月展颜将自己埋进君青冥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我早就说过了啊,以后我们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当然了富贵了自然也是要共享的。以前我总想着一个人过一辈子。而现在我却想的最多就是我们的未来。”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君青冥口中默念了这句话,觉得这比喻真的有趣,怎么就成了蚂蚱,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就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