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坞内,一片宾主相得,欢声笑语的氛围。董辛不愧为灞上一带闻名的敦厚长者。不仅仅没有半点图谋的迹象,反而主动输诚,与五六名部下单刀赴会,皆身穿布衣,不着片甲,宴会大厅外也没有一名武装士兵。
张纯已饮了不知多少杯醇酒入肚,言语间也有几分收不住:“郭……郭郭公哇,这四百人马,说好了,两百编为民户,两百编为军卒,另补我二十匹马,可当真啊?”
面带长须,一脸和善的郭辛此时也放下了读书人的矜持之气:“张将军,在下若有半份假话,我便把这脑袋剁了你!”世事锉练人,曾经的大儒郭辛,乱世中言语里也染上了几分豪侠之气。
一番契阔谈宴,已是黎明。张纯说道,我那四百兄弟,还在餐风宿露,我这就去把他们领过来一起见郭公,不知如何?郭辛自是应允。
道别之后,张纯,徐黯等人快马加鞭,回到营地,谁知道才走到距离营地十里远的地方,便见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持戟郎哭喊道:“白天那群马贼又杀回来了,杀伤了我们一百多弟兄,张兴大人为了掩护大家撤退,亲自断后,也,也,也…..”
张纯怒不可遏,一巴掌拍飞了士兵头盔:“你们让上官断后,自己脚底抹油,可以啊,按军律,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徐黯劝阻:“让这个东西说清楚形势再处置也不迟。”士兵见自己将罪立功的时候到了,便忙不迭继续说:“马贼向我盔缨上射了一箭,上面绑有文书。”说完,拿出一个纸条。
“三日之后,可来明西塬,与郭贼同来插标卖首!”张纯惊呼:“贼人耳目灵通至此!竟侦知我军与郭公合作之事”徐黯立刻向张纯建议:“大人,这是贼人瞒天过海的计谋。他们打败张兴大人的部队后,很可能正马不停蹄朝此处赶来,我们若信了三天后决战的话,眼下没有戒备不加紧行军到灞桥坞,只怕都作了刀下鬼!”
张纯顿悟,他立刻下令周毋病带领这二百多溃兵急速前往灞桥坞。同时亲自率领徐黯以及郭公刚刚相赠的张霸,留清等共计二十余人,前往宿营地方向,准备断后。
马蹄得得,声音纷杂。张纯突然下令:“停下!”众人不解,只见所有人停下后,仍然传来了轻微的“得得声”。徐黯看着张纯,点了一下头。张纯肯定的眼神投向了徐黯,众人也恍然大悟。
只见黄元义身穿从张兴身上扒下来的烂银铠,骑马立在队伍前方,背着黎明前的微光,狞笑着看着众人。
“徐黯!”张纯低吼出了这个名字。徐黯牙齿咬得咯咯响,并不答话,他脚下打马上前,右手一招,张霸和另一名骑士跟了上来。
马如闪电飞快,槊作雷霆敌惊。冲到敌军跟前后,徐黯稍稍放慢马速,另外两名勇士略微突前。四名敌军骑兵上前想要掩护黄元义,被张霸和另一人刺中一人,另外二敌急于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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