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在全福楼一觉睡到下午,这才缓过来。中午实在吐得太厉害了,她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陈叔已回去赶了马车过来等着了。老余头已不在酒楼,她跟伙计辞行了就去买了些衣服和吃食,又换了些散银去牢里探陆天。然则衙役没让进。
“大人特意交待了,这陆天,不能探视!”一脸粗像的衙役显得格外的恶相横生。余青很少以貌论人,此刻也觉得这牢头面目可憎。
余青塞出去的银子都被收下了,要装可怜的也装了,可最后还是被大刀挡了回来。本想过来上上下下打点一下,看一下他,可没曾想会是如此。她从不觉得自己思念他,可此刻,她跟他之间或许就隔着一道墙,她才感觉思念是那么深刻。她原来那么担心他!她撑了半天了,此刻,差点就撑不下去了。她在马车上坐了很久,看着牢房的大门发呆,想着将要遇到的情况,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难道,没有了他,我就不行了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少真正深刻思考什么、做什么决定了,很多时候,都是情绪化诱发了各种问题,她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此刻,她决定,不再混沌下去。之前是为了小宝,为母则强;那以后,为人妻,更要做一个强大的女人才能庇佑自己的家庭。
陈叔担心她想太多,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陪着。天色渐渐变暗,余青坐久了,终于觉得冷了。
“陈叔,以后,我定要这青山郡的人都怕我三分!今天欺我辱我的,改日我要他们后悔!”
“东家,你,你没事吧?”
“陈叔,回吧。我就在这坐着。”她就坐在马车的副驾驶座上。陈叔应了一声,拉起了马缰。
“家里都还好吧?”居然出来一天了。
“还好。”陈叔话不多。
“陈叔,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我们把狗不理开遍天下吧,这样陈舒就会寻来了。”陈叔陈嫂想儿子了吧。
“嗯,谢谢东家。”陈叔说完,顿了好一会才说,“东家是好人,会没事的。”
“嗯,我知道。”余青浅笑,她刚才只是一时半会的,转不过弯来。
“东家,那黄六还没醒。”这话,陈叔忍了一天了,“午时我回去,他还没醒。”黄记米庄那边已同仇敌忾地瞪视着狗不理一整天了。
“真是成也黄六败也黄六啊。陈叔,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关大人为何对黄记米庄那么关注,我总感觉,我们是撞枪口上了。”余青把关亦山的话都回想了一遍,总觉得他说到黄记的时候,声音里有着某种情绪。她很相信自己的作为一个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
“枪口?”陈叔疑惑。
“关大人跟黄记之间不简单。”余青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手中有钱了,可以买地了。我之前让你打探的地价,打探得如何了?”
“东家不说,我还真忘了。出了城往东六里地,就有一片荒山。据说有三千亩,但我还没能去看过。”陈叔精神也一震,“东家,不如我们明天去看看?这荒地三年内不需纳税,且那块地荒了几十年了,官府一直头疼,卖价很低,一亩地只需三百文。”
“三百文三千亩,也需要九百两了。我们钱还不够。不过,为什么多年了一直卖不出?”余青疑惑。
“我问了很多人,都不肯说。他们一说到那块地就支支吾吾,叫我自己去看。”陈叔语气很平静,“我猜想,多半是什么风水问题吧!可东家,你看集美那么多死人,我们都能出来了,我就不信这块地还能把我吃了!”
余青倒是诧异:“陈叔高见!”说着轻笑起来。“那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吧!”
回到的时候,没想黄六已经坐在厅里等着了。陈嫂就在旁边站着。余青一见,皱了一下眉:“陈叔,你现在去人牙子那挑几个下人过来。算了,让他现在就带过来给我挑吧。男女都带过来。”这么久了才发现家里没个伺候人的。诶呀,腐败啊,这个时候还想着享受。
“陆夫人,你可回来了。”黄六可不管余青有没有理他,他直接上前,“陆夫人,我们谈谈?”
“黄老板,请坐吧。”余青坐在主位,“不知道黄老板想谈什么?”
“我听说,陆兄弟被关起来了?”黄六故作惊讶。
“官府的人说,是黄老板告的状?怎么,黄老板这么输不起?喝醉了酒还硬赖着酒有毒,恐怕以后,没人敢请黄老板喝酒了吧?”
“你!没有毒我今天头会那么疼?”黄六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他原本想过来打探一下,然后可以的话,把酒方抢过来再把陆天给捞出来,昨天喝醉睡了一天一夜,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他一定得捞回面子。
“黄老板稍安勿躁。”余青淡淡地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没别的意思。这宿醉后头疼,绝对是很正常的。黄老板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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