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云瞅着那些东夷人的尸体咬牙切齿地道:“把这些东夷人的尸体都扔到深山喂狼!”
以侵略的方式来到异国,给南疆造成了不估量的伤害,死了都不能还债。她要让这些不安份守纪的东夷人魂魄不能归故里,死了还得遭受奇辱。
她刚刚吩咐完,就看见夏侯决然牵着马与两个随身护卫走出郡尉府。
她稍稍一愣,向夏侯决然道:“王弟这是?”
夏侯决然朝她平坦的腹部瞟了眼,目光便久久地落到夏侯子曦怀中绑着的孩子上,最后决然一拱手,别开头就道:“东夷征战已完,湖洲县也已收复。我要回去了。”
“回去?”暮倾云脱口而出,刚才还盼望着夏侯决然能像征战东夷一样帮助他们,这会儿,不免心里有些失望。
夏侯子曦向夏侯决然一抱拳,“王弟请便!”
看着夏侯决然打马离去,暮倾云不由得问夏侯子曦,“为何不向王弟说明情况,让他帮助我们。”
夏侯子曦黯然一笑,深远的眸光与暮倾云一直送着前方远走的三人,“丫头!有些事。只一个眼神就能明了。他与我是亲兄弟,与皇上同样是手足!手心手背都是肉!”
暮倾云不再说话,心理明白了。征战东夷,夏侯决然义不容辞,可于内战、南疆一事,他不会再管。
夏侯子曦再道:“王弟也是北疆的王侯,如我一样。而我们三兄弟小的时候就喜欢比试、什么都比。”
“懂了!”这些陈年烂事,她何止一次听他说起,就怅然一叹,“可去前方的路已经被代鸿介阻断了。”
“放心!代鸿介身为夏侯国老臣,不会不识北雁王。他巴结他都来不及。”他轻嗤一声,随后又吩咐身后的人,“传令!莫无言等人回来,即刻赶往京县。”
他吩咐完毕。一个纵身跃上马,打马向前而去。
暮倾云朝身后的柳二蛋委婉一笑,也翻身上了白马,吆喝一声。那白马撒开四蹄飞奔追去。
柳二蛋第一次靠青碧最近,能闻着久别的女子身上气息,他小声地问,“青碧!妹妹这是怎么啦?”
“你不知道。那该死的太妃与刚才提到的那老匹夫一天竟跟主子作对……”青碧脸庞一红,一边给柳二蛋解释着,一边也跨上马背。
一行人前前后后打马向临县飞奔。
莫无言在不久后也带着残风、残阳、以及放下一切事宜的残夜、还有护卫与亲兵从湖洲县打马奔出,紧追前方的人而去。
漆黑的夜幕中,悬挂着一弯新月,惨淡的微光如雾一般撒下,而京县白天时分与庞县难舍难分的那场大战已经落幕。
趁着灰蒙蒙的夜色。京县城门口来了一大批的灰衣人。白色衣裙外面披了件灰色外衣的暮倾云踌躇再三,把怀中的孩子郑重地交给了身旁的青碧,低声道:“青碧!孩子暂时交给你。”
青碧把孩子绑在了身上,嘴里道:“主子放心!奴用生命保护他。”
暮倾云难过地点了点头,又向旁边的柳二蛋道。“哥!你要好好保护他们俩。”
柳二蛋闪了眼一直静静观着地形的夏侯子曦,大大咧咧地道:“放心啦妹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何况是这小小的京县。”
她又扭头望向一米之遥的莫无言,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踌躇再三,凑到莫无言身边。小声道:“无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要你辅佐王爷成就大业。”
莫无言眸光一僵,胜利就在眼前,实在弄不懂暮倾云临阵为何会这样说,“王妃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不踏实!”她秀眉轻轻拧着,不想再废话,也不想就此事深谈。便向夏侯子曦身边m去。
眼前是一条宽约六米的护城河,河水在这季节并不大,而城门正中就是那悬在空中的栏板木桥。
莫无言与柳二蛋互视一眼,同时一个腾跃,向吊桥飙射。却再一纵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上城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城墙上守兵的穴道,接着,向下面比了个得手的手势。
夏侯子曦与暮倾云早有默契,足尖一点地,蓦然腾起,移步换影,亦是落到了吊桥上。
哐咣两声剑劈铁链的声响发出,削铁如泥的两柄玲珑剑已经砍断了拉住吊桥的铁链。
伏在地下的亲兵与护卫急剧向桥上涌去,迅速解了腰间带着的长绳来,抛出是铁爪子的一端,悄无声息地攀爬上城墙,然后分成三拨。
一拨以莫无言为首直取兵营;一拨在残风的带领下直取郡尉府,而另一拨则直取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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