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又摸到了皇宫的死角,却是死牢的附近,一处宫人少打扫的地方。
那好大一片丛生的灌木丛中,终日阴暗,不见阳光,潮湿而充满着腐烂味的泥土里,就有不少大哈氏蜈蚣。
这也是她路过这里时无意发现的,而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横枝上更是布满了蜘蛛网,当然,蜘蛛也不少。
她用树枝夹了几只蜈蚣放到牛皮袋子里,这才打着哈欠向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时,早点也上了,她便向玉儿她们撒了个谎,说起得早了些,想着她们昨夜睡得晚,就没叫醒她们。
吃完早点,一夜未睡,再加上淅淅沥沥的小雨声催人想蜷到榻上香睡,就吩咐侍女们她不唤别进来打扰。
心里惦记着那捉来的毒蜈蚣,咬了咬牙,把手伸到牛皮袋子里。
只一秒,立即就有肉被咬住的剧疼传来。
疼!但没有绝望的那疼重!
她发出轻微的疼痛声,皱着眉抽手出来,却连带出来一条乱涌动的大蜈蚣,毒液已弱,将不再有用。
眼眸掠过一道寒芒,小手大力地一甩,把那死死咬住指尖的蜈蚣甩开,随后利落地摘了绾住头发的簪子,朝那拼命向角落逃窜的毒虫掷去。
接着,麻利地扎紧了牛皮袋子,尔后盘腿而坐,闭目静守灵台,缓缓运转真气,把指尖被注入的毒吸纳,依着玲珑内功的心法强行练功。
小葫芦虽没有凑到鼻端,可挂在脖子上效果也极佳,解了猛烈的毒侵,给她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两个时辰过去了,她的脸色才渐而变得白里透红,舒出一口长气,仍旧有些晕厥,但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便把那牛皮袋子扔到了榻底藏着,安然地在榻上躺下。
这会儿,许是练完功精神极佳,倒也无睡意,一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胡思乱想,直到眼皮沉了,才进入了梦乡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玉滑的东西抚过,思绪里,还以为又是夏侯子曦到来,悄悄地抚摸脸庞。
她现在可是恨不得杀了他,哪能再容他有这种侵犯的动作,在大惊大吓恨意重重之下,意识逐渐清醒。
早就蠢蠢欲动的小手霍地向那摸脸的大手抓去,神速地一翻,两指就把住那大手的要脉,并与此同时睁开了眼。
“呃!”
那坐在榻缘的人一时凝住了,而她那双狠意重重的墨眸更是变得呆滞。
“云儿!朕过来看看你,见你睡着了,就……”夏侯一落的脸上现出一缕难得一见的尴尬之色。
她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窗外的天已黑尽,殿内的宫灯也已点上,橘红色光芒填充在殿内,温馨如梦。
“臣妾刚才做了个恶梦!没惊了皇上吧!”
“呵呵!怪不得,朕说你的那动作虎凶凶的,就犹如对待敌人一般,吓了朕一跳!”夏侯一落这才舒颜笑道。
她翻身坐起,仰靠在榻头,嘴角的弧弯宛如盛开的妖艳花朵,“皇上用膳没?”
“在书房简单地用了些!”他一边说,一边倦意地打着哈欠。
他疲倦之色尽显,想是昨夜一晚未睡,与那红纱女子游龙戏凤了一晚,而今早又勉强去早朝,下午可能又处理事务,此时,怎么能支撑得住?
虽这样想夏侯一落,但她没表露出来,知道自己没有资本要他兑现承诺,而柳一亭一事更不能提,那显然是他藏在心底的一个天大秘密,提了只能是有害而百无一利。
她仍是娇态浅笑,不动声色地问:“皇上!你不能歇……”
“皇上处理了一夜的公务,今天又忙了一天,是该早点休息了!”小安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一边知心讨好地走来给夏侯一落宽衣。
夏侯一落欣赏地瞟了眼小安子,就这小太监知他心意,他向小安子点了点头。
小安子拍马屁成功,心中喜不自胜,也不管暮倾云反应如何,就脚步轻快地走到宫灯前,相继灭了几盏宫灯,与一干宫人相随下去。
她心底升起一股怯意,虽在城门口与他说了那番此生相守的话,可她实际上还没有想清楚,但现在已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而且他这是第一次到她这儿过夜,冲着那誓言,也不好拒绝,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狭长的凤眸宛若三月的暖阳,朝她和煦一笑,搂紧了她,直把她搂得喘不过气来。
那粗重的气息覆到了她的耳畔,舌尖轻轻地舔触着。
她在心惊胆战中羞红了脸庞,娇柔地朝他挨去,嘴里道:“皇上!臣妾身子没好,而且,在小产中行房,也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