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股漫上喉头的腥甜,不敢再轻举出击,怀着心中那抹好奇,慢慢地逼近。
但很可惜,对方身穿黑衣黑裤,蹲着的身子几乎蜷缩成一团,而背对月光,更是看不清楚真容。
她冲着他厉声问:“深夜出现在这儿,你是谁?”
然而,面对她盛气凌人的问话,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挠了挠脸庞。
这个动作很小,宛如一个常习惯,可这小小的动作形如猴子挠痒痒,而且那蹲姿也如动物一般。
深夜面对这样一个不言不语的诡秘怪人,暮倾云不免心生惧意。
她前思后想,觉得不宜留在这儿,眼珠子一转,缓缓转身向来时路返回,却自言自语地嘲道:“原来是个哑巴!”
虽轻松回转,但实则打起十二分精神,暗自蓄集着力量于手掌,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她安全地走到大香樟树的树荫下,仍旧没敢回头,就听得身旁的香樟树林一阵哗啦啦响起,目光追随看去时,就见那怪人在林中如一只巨大的鹰一般穿梭飞袭,睁眼闭眼间,就消失在枝繁叶茂的林中。
那身法,让她惊愕起来!太熟了!
柳二蛋!他怎么也在皇宫?
细细想起来,这事不难解释。
定是雁林入宫找柳一亭,柳二蛋被早知道雁林一举一动的夏侯一落派人抓了!
可柳二蛋不光与在戏班时判若两人,竟然也比袭击王府时还要高深莫测,难道他不傻了?他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了?可又是谁改变了他?是柳一亭吗?
鉴于柳二蛋只是偷窥于她,她倒不觉得害怕,因为,柳二蛋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纯如动物,思维简单的人。
她嘲讽地笑了笑,皇宫的怪事真多,不光失踪的柳一亭现身,现在柳二蛋也出现了!不过。幸好他对她没有敌意。
一阵急行,回到寝宫,已是丑时末。
羞月等人还未睡,正在寝殿门前焦急地等她。
她从树荫中走出,嗔怪地看了她们一眼,迎着透出微弱灯火的殿门走去,冰冷地道:“以后别在等本宫了!这样很累!”
她们倒也乖巧,垂首答应一声,相随着进殿。
瞅着羞月几人脸上的伤痕,心中又有一抹不忍。感到刚才的语气过重。端着玉儿奉来的茶水喝了口。“身上的伤还疼吗?”
几个侍女忙福了福身子,“回娘娘!基本上已经好了!”
“好了就行!”她掀开帷幔向床榻走去,妙语连珠,带着一抹狠味。“记住,以后打架手脚放利落些,别给本宫丢脸!”
几个侍女与玉儿互视一眼,知道她从东城门回来以后就是这样说话的,也不奇怪,应了一声退下。
但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话却在几个侍女心中驻根扎下。
她们回屋后,竟然试着你拍我一掌,你踢我一脚,闹得不亦乐乎!
宽衣解带的暮倾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始终想着那柳一亭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个问题?
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复又穿上衣裙,背开所以宫人,展开轻功向御书房飞袭而去。
也不敢靠太近,怕惊了武功高强全神戒备的凌飞,就在圆月亮门外。纵身一跃,跃到一株参天大树上。
这地儿俯视还不错,头顶是一片梦幻的灿烂星空,而脚下是厚实的一片油油绿,最主要的是,目的地尽收眼底,视线非常好,还不累。
御书房灯火仍旧璀璨明亮,只是再无人影晃过,而这一跃上树,御书房周边的建筑便看得十分清楚。
原来,与御书房相连的竟然是一座有一层建筑那般高的假山,假山以各种奇石堆砌而成,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那么大,四周便是叶茂花娇的荷塘拢着,但若是在假山下建间密室,完全可以。
但这只是暮倾云突然从脑间冒出来的想法,又想着要在树上呆几个时辰,便静下心来,盘腿坐在树杈上,一边练功,一边侧耳听着响动。
天穹的明月若隐若现,撒下一片梦幻的银辉。
一袭雪裙轻纱的她就这样在树杈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可一夜静守下来,也没见任何人出门,直到张圆率一干小太监从回廊的拐角处走到书房门前,伸手叩响闭紧的殿门后,才轻轻地跃下树杈。
心中确定,御书房确有密室,密室有可能就建在那座观赏的假山下。
一阵冷风袭面,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而擦肩而过的那一枝枝新绿愈加赏心悦目,仿若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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