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刘尘媚的旨是下了,可夏侯一落却暗自后悔,为什么刚才没赐毒酒,亦或是赐白绫。
他蓦然发现是这一个多月脾气太好,导致心底竟有一股迫切要宣泄的愿望。
为官多年,精于官道的东方靖心里虽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但斩了刘芳仪,只怕也就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他当即喜极谢恩,而夏侯一落为了安抚他,又当着他面下了一道圣旨,册封东方兰为贵妃。
午门外,刘尘媚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眼那漆水艳丽代表着荣华富贵的厚重宫门,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明白,肯定是东窗事发,皇上对皇后表姐心有顾虑,就拿她这个远房的表妹开了刀。
她暗叹命运不济,刚进宫没多久,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也就一命归西。
装扮成一个普通小太监的暮倾云从午门前匆匆走过,眼里倒映着一袭橙红色纱衣的女子。
她神情颓废,正垂首跪着,等待头顶的大刀落下
果不出所料,夏侯一落已经如自己一样推断出事情的真相,而在右相的言语相威下,不得不忍痛斩了刘尘媚。
她加快脚步,转眼消失在宫门前,心中知道他们还得给威镇**的太后一个交待。
两场阴谋连着失败,不但没有除掉香妃,反而搭上自己的表妹,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历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徐可婉如堕地狱。
她一蹶不振,思绪茫然,因而脚步也拖拉,而且最主要的是还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太后面前演场戏,这给悲痛她又平增了千斤压力,直感到喘不过气来。
想着太后威严的面孔,她心虚不已,而因思想包袱太重,便没顾身体极为不舒服,没叫小轿,而是慢慢地支持着前行。
她得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好好想想,如何在太后面前把事情说得滴水不漏,说得圆满。
走到半路,看见前方有一个六角凉亭,漫阳当空,又一天水米未进,愈加觉得双腿如灌满了铅,沉重得再也拖不动,便进去小歇,可刚舒了一口气,就见江鱼子匆匆忙忙地从林荫小道走来。
江鱼子脸上布满了惊慌之色,不时回头向来时路瞧上两眼,就如正受到什么人的追捕。
徐可婉没对江鱼子的到来感到惊诧,简单地唤起后,就听江鱼子小声地汇报。
“娘娘!皇上已经下旨,斩了刘芳仪!”
徐可婉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睑,强忍住眼中都要滑落的泪水。
刘尘媚虽是远房表亲,可终也是她亲戚,而这事一传开,无形地会让整个徐氏家族丢了颜面。
“圣旨里还有什么?”
江鱼子早把她落败的悲惨情况尽收眼底,忙道:“受到刘尘媚的牵连,刘家人全部被流放到边境东部。”
“东部?”东部可是正在交战!而边境不说荒芜有东夷人,那带兵作战的部队里不正有东方义吗?皇上这事做得彻底,显然是有意把仇人送到东方义手上,以示皇恩浩荡。
江鱼子说着说着,阴鸷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灰暗,猝然撂了袍裾就向地下跪去,拱手道:“娘娘!事已至此,恐小人再也不能再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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