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牛蛋家和秦义仁家还没有出五服,并且牛蛋家同时种着秦义仁家里的地,所以在这种事情上,牛蛋他爹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更何况秦岭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他的话和自己所表达的意志自然而然被牛蛋他爹给忽视了。
咳咳……咳咳咳……
秦岭满脸涨得通红,发出一阵急速的咳嗽声。
“秦叔,如果你另请良医把我的伤医好了,我将把名下百亩良田赠送给你,但是如果我病死了,在死之前,我会将所有的田产转赠给他人。”秦岭没有办法,只好图穷匕现,跟秦义仁打开天窗说亮话。
其实在叫秦义仁来之前,他想过若干情况,而现在发生的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一种。
“呃!”秦义仁表情一愣,他没有想到十四岁的秦岭,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可能吧,他才仅仅十四岁啊!”
“贤侄这是何意?难道以为秦某贪图你家的田产不成,哼!”秦义仁装出一副生气欲走的模样。
“小侄不太会说话,秦叔您别介意,我只想用百亩良田换自己的性命,如果秦叔为难的话,那就算了,牛蛋,帮我在村里传话出去,若是谁能请来名医把我的伤治好,我就把名下的百亩良田赠送给他。”秦岭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存忘的时刻,所以准备孤注一掷,一百亩上好的良田,他就不信没有人动心。
“我这就去。”牛蛋倒是很听秦岭的话,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外边跑。
“给我站住。”秦义仁脸色一变,冷喝了一声。
“牛蛋,回来。”牛蛋他爹看到族长秦义仁发火,于是马上把牛蛋叫了回来。
“爹……”
“回来!”
牛蛋比秦岭还小了一岁,今天才十三岁,所以最终被他爹给拽了回来。
秦义仁看着病床上的秦岭,如果不是牛蛋他爹在这里,他真想用被子憋死秦岭,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秦叔你这是何意?”
“秦岭,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不帮你啊,这样,你安心躺着,我马上安排人去大同镇请李郎中前来。”秦义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看起来很勉强。
“谢谢秦叔,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在我的伤病医好之前,一切用度麻烦秦叔帮我解决,并且我想到牛蛋家养伤,这些都要写到契约里。”秦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寻医问药的费用和你在伤好之前的吃穿用度我都可以负责,但是如果李郎中也医不好怎么办?”
“那小侄就认命了。”秦岭叹息了一声,回答道。
随后秦义仁一边派家丁去大同镇请李郎中,一边亲自写了契约,拿到了秦岭床前。这份契约就是刚才他们两人谈话的总结,只是换成了文绉绉的文言文而已。
秦岭看着眼前没有标点符号的繁体字契约,竟然能读懂,心里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是怎么会事了。他融合了十四岁少年的灵魂,而这名十四岁少年因家境富裕,五岁开始启蒙,今年十四岁,已然读了九年的私塾,虽然尚未考取秀才,但是一般的书籍阅读起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何况这份简单明了的契约。
“咳咳……”秦岭看完契约,点了点头,随后在秦义仁的帮助下,吃力的拿着毛笔在契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按了手印。他签字画押之后,秦义仁和牛蛋他爹两人也签了字、画了押,牛蛋他爹是这份契约的见证人。
至此这份契约算是具备了法律效益,秦义仁也没有问秦岭为什么要去牛蛋家里养伤,而是直接就吩咐牛蛋他爹将秦岭背回了家。
当天晚上,赵六和周郎中两人赶回了秦家大院,但是此时秦岭已经不见了。
“啊……”赵六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秦岭不见踪影,当场失声呆立在房间之中。
“你是不是露了什么马脚,让那小兔崽子发现了?”几息之后,周郎中对赵六质问道。
“不可能,我这五天时间,把他当成祖宗伺候着,他怎么可能发现异常?”赵六摇头否定。
“过犹不及。”
“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子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再说前天他还跟我说,等伤好了之后要报答我呢。”赵六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不仅仅你在打秦家田产的主意,还有其他人也动了心思。”周郎中捋着自己的胡子,眼睛转了几圈,开口对赵六说道。
“我马上出去打听一下。”赵六转身离开了秦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