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白的头发透漏出这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光下露出一张毁了容的脸来,只见一条长长的刀疤纵横全脸,从眼角到嘴角,整整把一张脸分成了两半。令人看之心生恐惧。
一间十分狭小阴暗带着潮气的房间内,这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垃圾堆积处,各处散乱着发出酸臭味的物品,缺角的纸盒,黑的透出油光的长条布巾,还有几个重叠在一块的破洞白色盆子。
房间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甚至一张床都没有。就在这么一个地方,一个瘦小,全身衣服破烂,鞋子明显是不是同一双的布鞋,左右脚还各有一个脚趾张牙舞爪露出来的男孩躺在由厚厚的废报子叠着简易床上。
季霖双手交叠头枕在上面,双眼看向房间内唯一的灯光,一盏半勾在窗棱角上的白炽灯,可意识却越行越远。
季霖又想起那天,那个,那车窗里的那小人儿,一张精致的脸,粉红略薄的嘴唇,细细的眉毛,还有那挺挺而小巧的鼻子,骄阳似火,灼痛了他的心,就这样闯入的眼睛,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那个娃娃一切都那么清晰的浮现在季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季霖喃喃自语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呀!”在见到那个娃娃的地方,季霖已经早上或晚上只要有空就会,但是去过多次,每次失望。。
我如此低微,就像人人都可以踩一脚还嫌脏的狗屎,而我看你一眼都是种亵渎。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一个穿着暴露,一件超短裙布料只堪堪罩在臀部,上身则露出大量皮肤,隐隐可见□□的透明白色衬衫,染着红色大波浪,红色指甲,喷着廉价而浓厚的香水味儿的中年女子粗鲁的推开季霖简易门板,尖锐着嗓子喊道:“小兔崽子,还睡,睡死了,”“天天只知道睡,除了睡和吃,你还会干什么”说着不解气,暴躁的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盆冷水,哗啦一声响全部倒在季霖的身上。
季霖立刻弹跳起身,哆嗦身子,狠狠打了一个冷颤面无表情道:“妈”。
中年女子冰冷的眼神看向季霖,嫌弃道:“快滚,一大清早的,别打扰老娘做生意”说完,看也不看湿透身的季霖,随手丢下浇水的盆子,只留下碰的一声响。
季霖一无所有的走在狭小的巷子里,这时候,还没有人起来。就算有人,也只是孤儿寡老趁着城市清理工还没清扫,拣捡昨夜还残留的剩饭剩菜。季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在街上,出入于各个垃圾桶,和乞丐抢食这是季霖每天必做的事,为了活下去,填饱肚子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饥饿是催生罪恶*的源泉,季霖曾为了一块没人要的饼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瘸腿瞎眼的老乞丐争抢,从而打断老乞丐的一根肋骨,导致乞丐无钱救治而死在街头的某个角落,那个时候,季霖就在旁边,冷眼走过。渐渐的,看多了,做多了,心也就麻木了,只要活着明天见到太阳就好,只要明天早上起来肚子不是饿的就行。
撸起袖子,季霖瘦小的身体穿梭在垃圾堆,黑漆漆的双手在垃圾桶翻动着,面无表情,仿佛垃圾腐烂的味道完全闻不到似的。
不远处,一辆黑色小轿车内。
“彪哥,是这小子吗?”小马仔道。指在不远处垃圾堆里的季霖。
车座前排的一个臂上纹身花纹复杂的光头大汉,右手拇指和食指中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看了吞云起雾,吐了吐气,仔细对资料上的图片。眯了眯眼,扔掉手上的烟。
“动手”。
……………。
“你们要什么,我只是个穷小子”季霖的眼睛被围住一层黑布,双手被绳索牢牢困住。
季霖虽然受控于人,但是镇定,没有随便挣扎,
“小子不要乱叫,不然老子烦了,否则一刀结果了你”。
“想不到你小子,年纪不大,还挺镇定的的”
“你们受谁指使”季霖一边与他们沟通,一边试图想了解身边有几个人。
“小子,不要想歪主意,你爷爷的刀可不是好糊弄的”说着,还拿着刀尖对着季霖的脖子,季霖感受到刀的冰冷,面无表情。
“把刀收起来,这小子是二爷交代要的人,如果伤了,我们可赔不起。”光头大汉一巴掌啪在小马仔的脑袋上,怒声道。
小马仔,喏诺地收回贴在季霖脖子上的刀。
“还不快点,,”。
旁边的季霖意识到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确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没关系,季霖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季霖被推进一个仓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