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牌解下来,放到我手上。
“东西你拿着,你要明白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你。”
褚钰的话温暖着我的心,这一个月的委屈在这一刻是烟消云散了,我从未知晓自己竟将褚钰的信任看的如此重要。
眼前这个容色难得温和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他的信任看的这么重了呢?我微微蹙眉,却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好似春夜里的晚风,不自觉的就吹进心房一般。
即便王后免了我的朝奉,但自己无病无灾的也不大好意思一直不去,遂每隔几天就去明德宫拜俸一番,王后自然也不让我跪着聆讯,赐了座坐在一边,倒也没什么不舒服。
我腰间坠着褚钰送我的玉牌,金宫里的人除了王后皆要对我见礼,即便是在正合殿门口遇见大臣,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对我一揖。
“妹妹快坐吧。”王后对我仍旧一如既往的热络,虽然每次这热络的神情,总让我觉得有些虚情假意,但或许是在这宫里活得久了,都是这样的。
我坐在王后下首,其实这本该是绾嫔坐的地方,但她那日相让给我,百般推辞后便也只能坐了下来。
王后的身边一如既往的坐着怡贵妃,她的脸色些微煞白,好似没怎么睡好的样子,有些憔悴,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大约是我多看了两眼的缘故,怡贵妃很不高兴的白了我一眼,出言讽刺我:“也难为王上心胸宽广,若是我,怎还会有你好果子吃。”
“我有没有好果子吃不知道,只是如今我腰间的这块牌子在,姐姐怎好不行礼呢?”我知道此时我有些过分,未免让旁人看做恃宠而骄,但对怡贵妃这张脸,我就友善不起来。
赫连珊不能生产这件事,是我心头一根深深的刺,不管是谁做的,但罪魁祸首就是怡贵妃。如今我虽然不能动她,但并不代表我不会为难她。
“你!”怡贵妃气急了一般的,用手指着我,假套仿佛要戳进我的眼睛里。
“我如何?”我扬扬眉:“姐姐年岁大了,也该明白什么叫‘旧人’了。”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耳朵嗡嗡作响,嘴巴里也满是血腥味。
赫连珊快步过来扶住我,刚要对怡贵妃发难,门外便传来了侍从的请安声。
“请王上安。”
是褚钰来了,我的心底砰砰多跳了两下,他会因为我为难怡贵妃而罚我吗?
褚钰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是看着我红肿的脸颊,问了王后:“谁打的?”
王后估摸着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实话实说:“多罗妹妹打的,您就原谅她的莽撞吧。”
怡贵妃刚要开口辩解什么,褚钰却冷声开了口:“怡贵妃,殿前失仪,即日起禁足徽秀宫,任何人不得探视。”他又瞧了瞧我的脸,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禁足前,先给这毒妇也掌嘴十次。”
身后自有侍女来行礼领命:“喏。”
长期以来,无论怡贵妃犯了什么错,她受到的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禁足,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的放出来,像今日褚钰下令去罚她掌嘴的情况,还真是铁树开花般难以见到的情形。
“平珺,你受惊了,还是快些回宫吧,以后不必来朝奉了。”
我闻言,不禁对王后抱了个歉意的笑,因为褚钰这话委实不顾王后的脸面了。
好在王后并没有在意这些,仍旧对我温和笑笑:“王上说得对,妹妹的身子骨一向柔弱,还是在寝宫里好生将养才好。”
“甄袖。”
“属下在。”
“还不快送娘娘回宫。”
甄袖低眉顺目的应道:“喏。”
就这样,我别无选择的走出了明德宫的大门,但刚走过一个拐弯处,又遇见了承敏郡王。
允济见到我也是微微一愣:“你这幅身子,怎么还敢来明德宫?”他的第一句话竟然说的这个。
“明德宫里又没有猛兽,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扬了扬眉,反问道。
允济轻声笑了笑:“这地方没有猛兽却有不少的母老虎啊,我眼前不就有一只。”
我当即瞪了眼睛,准备骂他。
“好了,不开玩笑了。”允济收敛起嬉笑神色:“这当口了,你还是多多小心点,别仗着王上给了你腰牌,就四处惹麻烦,有时候王上也救不了你的。”
我知道他说的话是为了我好,我还不至于狗咬吕洞宾,于是也和善了脸色,对他说:“你若是找王上,他还在明德宫呢,你去了就找到了。”
允济道:“都顾着和你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我得赶紧去见王上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我不免惊诧一番,但也不再多做纠缠,总归是朝堂中的事情,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