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辗转半月时间,气温渐渐达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热度,因着我有孕的缘故,王后很是友善,特别免了我的朝奉。
晚夏六月,暑气袭人,臻芙渠里开满了夏荷,离得老远便能看见一片碧色,有时候年轻的妃嫔在那驻足,美人配上美景,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天气越发炎热,叫人动也不想动,巳时到申时,除非必要情况,否则谁也别想在这个时间段喊我出门。
我抚了抚还未显怀的小腹,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不被人喜欢啊。
褚钰自上次于我分到扬鞭,到现在为止,一步也没来过金阙宫,更别提同我说话了,他心里大约是笃定这孩子不是他的,可我也没有办法,那个月我确实和东邾在一起。
有些事还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说你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赫连珊特意不畏炎热,来到金阙宫里来瞧我,虽然我觉得她是为了吃冰糕而来。
我说:“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境遇感到愁苦,我只是很担忧这个孩子。”
赫连珊晃了晃杯子,淡然道:“你有什么可担忧他的,王上虽没放什么话,但你瞧瞧这满宫里,谁敢说你一点不好?你以为是妃嫔们怕王后吗?”
听她这样说起,我方才意识到,回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确实没人在后宫嚼我的舌头根。
赫连珊又促狭一笑:“你呀,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等过段时间王上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好了。”
我微微点头,这几番话确实宽慰了我焦躁的心情。
荷香销晚夏,菊气入新秋。
褚钰不知道在外面忙了些什么,但终于回到了金宫里,彼时我虽然未见他,但碧拂说,他一回来就去了徽秀宫,旁的地方都没去。
我心底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反应。
碧拂宽慰我:“主子,怡贵妃的哥哥是边城的将军,王上去徽秀宫看望她,也是常情。”
我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没事,不用她担心。
只是一晚上没睡着,翌日清晨起来,难免头昏脑涨。
“主子若是不舒服,再去小憩一下吧。”碧拂帮我揉了揉额角,秀致的眉也微微蹙着:“总归这样炎热的天气,谁都懒得出门。”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还是忍不住头疼,歪在榻上又睡过去。
暑天炎热,我将衣襟微微扯开,将脖子暴露在空气中,试图多多散热。
突然觉得脖子痒痒,以为是蚊虫,便挥手驱赶,眼睛却舍不得睁开。
“碧拂,赶赶蚊子。”我微微蹙眉,低声呓语道。
哧——低低的一声轻笑,从一个男人的喉咙里溢出来。
我倏然惊醒,见一身玄衣的褚钰立在我的榻边,眉目不见冷意,眸光带着宠溺。
我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眼前场景。
褚钰轻笑道:“别揉了,是孤。”他拉下我的手:“要不要来摸摸看,你不是在做梦。”
我忍着内心的酸涩,故作平静道:“王上此来,是有事?”
褚钰在我的榻边坐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是才两个月吗?孤特意问了太医,说三月之后才会嗜睡。”
我听他问起,便含糊道:“昨晚没睡好罢了。”
“怎么?还在生孤的气?”
褚钰突然这么问我,实在让我无法适从。
“没,没有,熙和不敢。”我低声道。
褚钰突然张臂抱住我,暖意漫过我的心头,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前段时日事情太多,孤已经想的明白,孤信你。”
我的泪同他的话一起落下来,滚在他的肩头,我最终还是因着这句“孤信你”而被击打的溃不成军,在褚钰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止也止不住。
我哭得哽咽,褚钰身后拍着我的背,抚慰着我。
“好了,再哭下去,嗓子哑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褚钰的语气很是温和,恍惚间还以为他在哄孩子。
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很幻灭,不死心的问他:“你真的信我?”
褚钰揉了揉我的头,语气带着宠溺:“阿敏去查了,孤的暗卫不是吃素的啊。”
我这才记起来,褚钰手下的暗卫确实是不一般。
褚钰道:“你怀了孤的孩子,所以要注意些安危,孤便将甄袖派过来。”我刚要开口拒绝,他便伸出手指抵住我的嘴唇:“不准再反对孤的命令。”
我只得点点头,应下来:“好,但若是我闷了,想出宫去,你得答应我。”
褚钰眸子里漫过笑意:“带着甄袖,旁的孤不管。”他说着又将腰间的玉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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