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而且我们父子俩如果宰了你,却是杀死你这位府衙总教头之凶手,就是被通缉在案,且又避了你们委任刺客的嫌疑。今日不管过不过得了你这一关!皆需两面受敌,好个阴毒诡计!”
“没错!”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一沉,取出怀中鼓满盘囊往地下一丢,又道:
“刺客生涯本就是活在阴暗面!杀了老夫,盘囊里五千两‘孟康’银票,在全国各地任你领取,‘子鬼啼’就是‘荆州’地界第一刺客,一般衙门捕快及游侠儿,也是虚应故事,退避三舍,只求自保,没有人胆敢惹上你们。”
话声一落。
碰碰
练武石礅瓦击了两下。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悲壮视死如归,提着两个坛大石礅为武器,敲响两下示警,舞得虎虎生风,杀气凛烈,笼罩五尺方圆,从齿档里迸出一字一句冷然道:
“老夫为主拼命!你们为钱卖命!就各安天命,动手吧!”
霍霍
举臂掼石墩而出,分击左右,劲风刮人肌肤生痛,并不将张心宝视为孩童,从其稳重神态来看,不敢小视“子鬼啼”父子同心。
面对一流高手,一老一少凝神出招,不敢轻敌。
“当!当!”两响,两枝长剑各撞上石礅,爆出火星。
张心宝震退五步,一脸苍白,双手执长剑的虎口发麻,有点颤抖,体会了高手劲道,硬碰硬丝毫不能取巧,心中一寒,暗地叫苦了!
张让震退了二步,剑尖微颤,也好不到那里去,今天这一关若不以快打快,全力以赴,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后悔没有用“湛卢宝剑”对敌!
连忙掠至张心宝借关切扶身之势,在他耳旁轻声道:
“找机会用暗器杀敌!”
“铜锤破山”宋贡实战经验老道,瞧他们父子手中窄薄长剑十分轻巧,自己刚劲最易损耗内力,如果不速战速决,以快打快,就有身亡之虞。
思绪一转,轮着石礅,掠身跃飞而起,重力加速度之下,约莫千斤之勇,就趁一老扶一少关心之际,猛然偷袭迎头扎去。
吓得张让魂飞魄散,推开张心宝如滚地葫芦滑开,自己挪身一闪,千钧一发躲过砸碎头颅之险。
一老一少刻下最佳战略,莫过于退避其猛锐石礅,施展出“追风万里”轻功身法“大挪移式”左右包抄。
一老一少各自长剑挥出剑影如瀑烟幕,却有若两条毒蛇般吞吐不定,似欲刺出,又似回收,虚虚实实之间;一老专攻中盘,一少专攻下盘,剑走偏锋,灵巧变幻十分毒辣!
满天剑幕!瞧得“铜锤破山”宋贡心颤神摇,父子俩的剑招配合挪腾步法,实属一流,生平罕见,父子两人皆躲闪石礅,避免正面硬碰硬追击,剑影缓慢收缩,击在石墩上,剑轻反弹力道更疾更捷,好似将石墩控制住,有点挥洒不开来之感,剑法十分邪异诡谲!
所差的正是他们战斗经验不够!内息不足,是属二流角色,就是父子档的致命处。
思念至此,骤下判定。
手中两个石礅“霍!霍!”就往老丑鬼身上全力抢攻,盈贯满劲,逼得他压力突增数倍,只好回剑以求自保,灵巧剑式突显混浊呆滞“叮叮当当!”爆出剑击火花,削去一片石屑,却挡不了猛势,阵脚大乱了。
张心宝却见眼前压力一轻!老者的背部大露空门,暗自窃喜,执剑直奔过去,就可以刺他身上几个窟窿?
张心宝使尽了浑身吃奶的力道硬拼了!
居然剑身一颤,一剑化作两剑,两剑分化出四道剑影,朝老者的背后左右肩胛及下方大屁股,一闪攻去!
战斗经验不足,中了人家诱敌之计!
当张心宝持剑临身不到二尺之际!
变生肘腋!
“铜锤破山”宋贡听闻身后剑荡空气“嗤!嗤!”作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瞬间旋身双手执两个石礅,气贯满劲,毫不留情,往孩童身上就砸了下去!
霍
泰山压顶之势!
两个石礅激荡空气速度!造成一股无形压力,就将张心宝偷袭的长剑气势往下一压,若被砸中,当场成了肉糜,岂有命在!
张让见状!惊骇欲绝,震撼当场,来不及抢救,只有惨叫一声“小宝!”
张心宝一震,顿感一股死亡恐惧,毛发悚然,顺着那股劲风压力,滑溜丢的身子以“狗爬式”一滑,躲过了碎身之厄。
“铜锤破山”宋贡双石礅骤失目标,一脸狰狞,回身再砸,全力一击,就不信‘小鬼’有多么溜丢,可以躲一回,看你怎么躲二次!
刚才的判定,就是先杀弱势“小鬼”!
张心宝趴在地面,惊魂未定,回顾一瞧我的妈呀!就见两个坛大石礅,凌空猛然“霍!
霍!”而下,吓得撕心裂肺惨叫一声;
“亲阿爹,救我!”
簌
张让左手飞出一条腰巾,瞬间捆着细腰,间不容发,卷走了张心宝脱离险境!
崩
石礅猛地撞击地面凹陷,震动五尺地层,威力无俦,真令张让捏把冷汗!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苍白,额头冒汗,石礅击地力道回蕴,相当强劲,震得双臂发麻,前胸起伏喘息,一时间抬不起来。
机不可失!
张让一脚撩起张心宝屁股,脚踩前弓后箭润步,双掌倾力一推,待其身体连带那条绑腰黑巾,快疾地有如箭矢飘飞射出!
凌空之中,张心宝双臂掼直长剑刺出!
纵声暴喝道:
“子鬼连诛”第二式:小鬼贯日:
张让将“弥旋真气”导人黑巾,窜进了张心宝身躯,顿感充气般盈满,加上内息相通,父子俩真气合而为一,不遑相让一流高手了!
岂料到,敌人老而弥坚!
啪
空手夺白刃之技!
“铜锤破山”宋贡双掌一拍,挟着了张心宝刺来长剑,却被来功震退了三步,趁势挟走了长剑,免去了贯体之险!
当他跌跌不稳,一屁股触地之际!
张心宝从怀中取出了白鹿刀,转动了首环,蓄势以待。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一红,霍然立起,特长剑抛地,瞧见了张心宝双手执着一只明晃晃匕首;连长剑都不怕,岂会在意他手中盈尺的小刀。
暴喝一声,快步趋前,伏身再举起陷地的两个坛大石礅。
当他抬头,举石礅之际!
银芒一闪!
“嗤!”的轻响。
“嗯!”的一声回应。
“铜锤破山”宋贡额头被刃身贯穿,只留一道二寸血痕,一颗血珠子顺流下鼻头,两个眼球就像斗鸡眼盯着看!
“怎么会这样”
整个庞然大躯,带着两个石礅,有如玉柱催倒,滚滚尘沙曳开四周,寂然不动了。
好险!一老一少汗流浃背,浑身兀自哆嗦惊骇,刚才之阵仗,体会生死确实无常,只在仰俯之间。
张心宝解开了腰巾,快速地捡起地面装有五千两“孟康”银票的盘囊配挂身上,再去找回匕首刃身,重新装好,拾回称手长剑。
得意的挥一挥长剑,朝张让叫道:
“小宝知道下一站去哪里!亲阿爹推车跟着来喽!”
张让转入一旁破屋内,推出了板车,难得的嘴角一颤,莞尔微笑,跟着张心宝背后而去,消失在荒芜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