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隋承志意识却很清醒,听得解药到了,缓缓睁开眼来,瞧见何大夫正递药丸过来,急忙把嘴张开,“咕咚”一声,将那药丸吞入肚中,只因颗粒较小,吞起来极为方便,也便没有咀嚼,一口吞入肚中。
药丸一入肚中,只觉一股清热之气从体内不住往外透将出来,又快又急,腹中剧痛之感顿时减轻了许多,再过一会儿,只是隐隐疼痛了,隋承志奇道:这解药当真灵验,只一入肚,毒便解了。心中感激之心顿生,便道:“多谢何大夫救命之恩。”
何大夫见他气色已然大好,微微点了点头,道:“黄虎使肚子是否已然不痛了?”
隋承志此时确实不痛了,道:“正是。”双手撑地,慢慢得从地上支撑起身子来,坐着喘了会气。
骆大元嚷道:“三弟,你当真好了?”见他点了点头,扭头望着何大夫,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我倒是小看了你!”
何大夫洋洋自得,道:“那是。想当年,小人在太湖边捕蛇的时候,所遇到的毒蛇不要太多。还好,小人祖上留传了一种雄黄烧酒,小人常携带在身边,要捕蛇时,便将烧酒涂抹在身上,再毒的蛇也便不敢咬了,灵验得很。后来,小人在捕蛇之中,渐渐掌握了蛇的特性,经过数十年的努力,终于研制出了这天底下只有小人才有的独门秘方‘抑毒丸’,天下之大,仅此一家,别无分店。后来,知道这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便纷纷来找我买这药丸,更有甚者,竟来找我去医蛇毒,我见有利可图,便改行开了家蛇毒铺,卖起了这‘抑毒丸’,只因蛇有百种,各人所中蛇毒却各不相同,存有差异,每次服用这‘抑毒丸’,分量上和服用周期上便即有了区别,所需治蛇毒之人,非得经过小人当面诊治后,方才配以合适分量的‘抑毒丸’,倘若不按小人要求,胡乱服用‘抑毒丸’的话,少吃了,蛇毒不能彻底清除,多吃了,则会反中‘抑毒丸’之毒,加重体内毒素堆积,对身子造成更大伤害,故而,小人在这行当倒也名气很大,医者千万,风声水起,获利颇多。不过,人哪有嫌钱多的,赚再多的钱,还是嫌少,只因小人对牲畜向来感兴趣,便在闲暇之余,钻研起了野兽医书来,又常常找些牛啊马啊的,强行给他们看病,没病便给他们找病,历经数载寒窗苦读,久而久之,终于小有展获,可以把牲畜的疑难杂症都治愈了,不致有甚大的偏差,完成了小人生平一大宿愿,当了兽医。后来,小人野心更加大了,开始研究起了医人之道,完成更大理想,这不,小有名气之后,太湖帮便把小人请到山上,当了庄内唯一大夫,可见,小人也是小有本事的人了。再说了,帮主和四虎使当日所受的严重内伤,也是小人给治愈的,这事,想来是千真万切的了罢。”
隋承志问道:“照你这般说来,我体内的毒素是否已然尽数清除掉了?”
何大夫叹道:“若是一般毒蛇的蛇毒,清除起来比较快捷,可是黄虎使所中蛇毒乃是五步蛇的蛇毒,而这五步蛇又非一般毒蛇可比,属于毒蛇中的佼佼者,他的毒性凶猛狠辣,一般情况下,想要尽数驱除体内毒素,也需要连续服用‘抑毒丸’一个月以上,方才凑效,而黄虎使却是被这三个头的奇怪五步蛇咬了三口,那这蛇毒就更加凶猛异常了,依小人之见,只怕非得连续服用这‘抑毒丸’一年以上,方才得能将体内余毒尽解,若是中途不服,只怕时日久了,仍是有性命之忧。”顿了一顿,道:“小人手中这瓷瓶中藏有十二颗‘抑毒丸’,黄虎使须每日早、中、晚各服一颗,不要多服,也不要少服,切记,切记。”说着,将手中瓷瓶递给了隋承志。隋承志接过后,道了声:“多谢何大夫。”心念一转,问道:“只不知这‘抑毒丸’可够一年之用?”
何大夫道:“黄虎使放心便是,小人所住药堂里还有许多‘抑毒丸’,纵然真是不够,小人还可设法采集各类药草,研制出‘抑毒丸’来,专供黄虎使日常服用。”
隋承志听了,心头不禁一宽,道:“多谢何大夫,救命大恩,他日必当报答。”
何大夫正等他这一句话,当下听了,呵呵笑笑,道:“谢倒不用了,只须多给小人些银两,让小人在庄内日子好过些,小人也已千恩万谢了。”
隋承志一听,哈哈笑笑,道:“这个自然,何大夫放心便是。”
何大夫见马屁又拍到了点子上,心中好不开心,想到自己受到英雄五虎赏识重用,很快便能得到大笔财富,心头高兴之意,直是按捺不住,尽在脸上显露了出来,眉花眼笑,笑逐言开,指着地上那团绵软长条物事,道:“这五步蛇,又叫五步倒、百步蛇,相传被咬之人,不出五步即死,故称五步蛇,而身强体健者,则要走出百步,然后才死,因而又叫百步蛇。”忽然叹道:“黄虎使中了此蛇之毒,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当真是一个奇迹了。”
水若寒听了奇怪,说道:“我三哥是被那三头火龙咬的,可不是被蛇咬的。”
何大夫望着隋承志身上三处伤口,道:“帮主有所不知,但凡被五步蛇咬过之后,伤口必然出现疼痛、出血现象,继而会肿大、起泡、坏疽以及溃疡,随后更会感到晕眩及心跳加速。这是被蛇咬后的症状,小人凭借此点,早前已然诊断出黄虎使定然是被这五步蛇所咬。”
隋承志看了看手上肩上伤口,症状确实与何大夫所说一般无二,已然确信了他所说之话。
水若寒仍是不信,向骆大元道:“大哥,那三头火龙呢?你不是说把它杀死了吗?却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