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句话之后就再没张口,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在灯下仿佛蓄势待发的恶狼。伏特加从头到尾都木桩子一样默不作声,秉承着“大哥不动我不动”“大哥喝酒我递烟”的原则站在琴酒身后。脑后一条粉辫的帕特仑从琴酒进来后就笑眯眯地举着酒杯端坐在一旁,冰块在杯中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从酒液中折射出的炫目灯光映在了浅田彻脸上。
棕发青年全然没把琴酒周身一圈生人勿进的低气压放在心上,十分随意地把金黄的果汁当着对面的人晃了晃,然后才开了口。
“我记得我有提前跟你打过招呼,琴酒。”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银发绿眸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眯了眯眼。
“记着呢,”浅田彻对琴酒弯了弯眼角,声线里都透着散漫,“左胸别樱花右手拿警枪,工资以外有价值的东西都想办法给组织拿到手——是吧。”
不就是卧底吗。
红黑两方泾渭分明地斗了多少年,两道断崖似的遥遥对立,不知道组织里哪个小机灵鬼想的馊主意,非得搞个情报单方面共享渠道,给两个悬崖间架一道友谊的独木桥。
正好他从来没在警方那边挂过名,四年前从行动组转入情报组后又考了个东大,身份背景都合适,扔警察堆里不细看两眼都看不出的出挑——
更重要的是,组织里的正常人实在太少了。
所以上面一拍脑门就把他扔过来了。
“好了,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任务。”帕特仑看够一圈戏才开了口。
“我也知道,我大半夜翻墙出来总不是为了端着杯果汁看你们喝酒,”棕发青年懒懒地歪在沙发上,眼皮也没掀一下,“说吧,又是什么事。”
他习惯了,总有些银发绿眼的倒霉玩意不让他安心卧底下去,隔三差五一通电话找他出任务,跟警视厅相关的无关的任务他全得负责,跑回大本营的次数嚣张得堪称毫无卧底精神。
这就像是他白天被迫听鬼冢教官扯着破嗓子唱了一整天的大戏,晚上还得过来听琴酒哼小曲,黑天白日的都没个安宁,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熊猫都得被他们活活累死。
这破事再来几次,他就得合理怀疑是组织和日本政府达成了什么神奇协议,互派卧底打两份工来缓解劳动力不足的社会性难题——等需要裁员的时候一边给副银手铐一边赏粒花生米,扫尾善后一条龙,还能省下一大笔补偿工资。
啧。
浅田彻思维发散一瞬间就回到了正轨,略微直了直身子,懒洋洋地对面前几人挑了下眉:
“事先声明,你们再敢大半夜临时塞我一个无人机让我跑去什么见鬼的议员家门口探查敌情,我就敢拿琴酒的帽子当临时停机坪。”
“呵,要不你试试。”
“把我崩了你自己滚去干活。”
不久前才从换掉一身警校制服的青年没好气地呛了回去。
就在两个月前的某天,他像当天一样三更半夜被不当人的劳模同事一个短信叫了过来。结果他一路安全驾驶地把车子开到酒吧,就看见琴酒叼着一根烟一脸冷笑地看着他,说是和组织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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