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肉饭团来三份,六只炸虾,玉子烧麻烦多放点酱料——”
“老板你手艺怎么退步了,玉子烧没味道不说还噎人,我快喘不上气了。”
救大命离大谱,千岁堂今天怕不是改用石头做玉子烧了,一口下去胸口跟碎过大石一样,压得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呼吸都有点困难——
困难——
困——唔——!!!
浅田彻睁眼时房间正一片漆黑,高级公寓顶楼的落地窗帘半掩着,隔着窗户尚能看见稀疏几颗寒星挂在天际。早上六点来钟的住宅区还一片沉寂,海平线处倒是传来一线破晓天光,从海天交际出平铺开来。
是梦啊。
棕发青年低头,绒毛黝黑的小鼹鼠正四仰八叉地瘫在他的胸口处,小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是睡得正酣。
大概是身下的人醒来的声音惊动了嗅嗅,他胸口上的小鼹鼠不满地翻了个身,肉粉色的脚爪啪地一下拍到了浅田彻的脸上。
绒毛细密的小鼹鼠像是觉得触感不错,又意犹未尽地多蹬了两下,随即一个飞踢踹上了他的下巴。
嗅嗅:莫挨老子睡觉。
浅田彻:……
好的,他明白了,生活的毛球现在在他身上瘫成了一团肥肉,他哪天要是出现了心肌梗塞,绝对是被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活活压出来的。
这场面就像是室友大半夜爬上了他的床还把脚蹬到他的脸上,操蛋中透着一百二十分的不合理,让人在拳头发硬之余,不禁深思是什么让它放弃了温暖的小窝,转而扑向他的胸膛。
浅田彻沉思两秒,转而揪住嗅嗅的后颈皮晃了三晃。
“喂,醒醒醒醒——你该减肥了!”
“醒醒——要起床一起起来,你也别给我装睡!”
“喂——你再不起来,以后一日三餐只有菜叶子汤!”
“……你信不信我把汤里的白菜都捞出来喂隔壁兔子。”
棕发青年的手指在嗅嗅的肚皮上又戳了三下,睡意正浓的小鼹鼠这才慢悠悠地翻了半圈,一脸带着起床气的幽怨眼神在自家衣食父母的身上划过,这才不情不愿地爬到浅田彻的头顶。
然后又泄愤似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拍。
“好啦,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嘛,”棕发青年抬手把脑袋顶上的鼹鼠捞了下来,在它圆滚滚的小肚皮上揉了揉,“离出门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我把脸洗脱一层皮也用不了这么久嘛。”
黑成一团的鼹鼠在他掌心蹭了蹭,像是感知到小东西投来的询问目光,还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的棕发青年走进卫生间,在哗啦的流水声中抹了把脸,又拿纸巾沾着水给嗅嗅擦了擦。
“不要——我不想睡了——”
别人做梦是梦见玉楼金阙山珍海味,只有他梦里总有个伯莱塔和黑框眼镜叫唤着让他加班,大半夜的自己睡不着还总想安排掉谁,行动部署废话到凌晨二三点,最后连夜宵都不让他吃饱。
一个人能长六个胃是什么奇怪的事吗,他又没找组织报销餐费!
窗外此时天光放亮小半,更高更远处的天空蓝得格外通透。大约是察觉到屋子里唯一人型生物身后散开的一团黑气,格外通人性的小鼹鼠三两步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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