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已经完全平息,可是想来太不可思议了,以前对瞳瞳都很尊重,从来没有过这种渴望,一种除了本能还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瞳瞳一想到瞳瞳
一张娇美秀气的容颜浮现在脑海。
她离开自己已经两年了。
两年,是个不长也绝对不短的时间,尤其对于满眼相思的人而言。
今天,在这个阴暗而冷清的空间里,他刚刚平息体内因其他女人而起的欲火,带着某种自责与背叛的复杂,第一次放任自己去回忆她。
瞳瞳——永远那么温柔文静,只要她一笑,他便觉得足以令冰雪融化。
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但是感情有时候却无法把握。第一次对一个女子那般宠爱,第一次因为她温柔的笑容而可以忘却烦忧。
为了她的笑,他让自己也变得温柔,甚至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在刚刚失去她的时间里,生命的每一刻似乎都陷到了痛苦的回忆中
一张英挺的面容充满了痛苦,嘴角浮现的全是苦涩和无奈。
那一天。
瞳瞳消失的那一天——
“可是我并不爱你。”
他没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多温柔之后,得到的是这样一句话。
他无法相信那样一双充满如水温柔的眸子里,会出现那样的漠然,仿佛她真的从来不曾喜欢过他,仿佛他对她所有的宠溺都不值一提。
“我不信!”他摇着她细弱的肩头,眼眸里是夹杂着痛楚的冷光。
“我不骗你,在认识你之前,我心底就有了别人。”她的语气那么冷静。
“我不信!”他依然抓着她的肩头“如果你心底喜欢别人,为何还要跟我?”
她的眼里突然流露出一股嘲笑:“因为你是蒙舍大王,因为我是个虚荣的女子,但是当你要封我为国妃,我才现其实真爱更重要。”
“真爱?”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
白皙的脸蛋上突然闪现一种动人的光泽,她语音轻柔:“那个人永远在我心里。”
“是谁?”他执意要知道。
她抬眸看他,他永远记得那目光,飘忽而迷离。
眼底幸福与哀凄并存,他无法忘记那种眼神,但是他却看不懂。
她摇了摇头:“你没有必要知道。总之,我要离开了。”
修长的手指颓然地放开,突然又一把将她拥进胸怀,他用力地狠狠地箍着那柔弱瘦小的身躯,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本王不允许你离开!”声音沙哑,他用了“本王”带着一种王的命令。
瘦小的身躯变得僵直,半晌,她轻轻推开令人紧窒的胸膛,笑着摇头:“爱一个人便要学会尊重他,珍惜他,守护他如果,没有了爱,留人又有何用?”
他咀嚼着苦涩,慢慢地放开了她。
然后,那个叫瞳瞳的白衣女子突然不见了,消失得彻底。
一夜之间从王宫里消失,无论他如何派人寻找,都再也没有消息。
时间一晃而过,他告诉之间,瞳瞳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只是给自己一种痛苦,因为她不爱自己
没有了爱,留人又有何用?
冰泉里的池水冷得令人颤,阁昱突然掬起一捧冰水,往自己脸上泼去。然后,半仰着头,面无表情地靠在池沿上。
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去回忆往事。
仿佛那些前尘往事却已经过了好多年很多情景依然清晰地回现,很多感觉却在悄悄生着变化。
有些记忆留在脑海,有些感觉藏在心中。
如大海的波涛,一波波卷上沙滩,将行人的足迹逐渐洗去,最后留下的只有曾经的回忆而已。
他有后悔过,但是他更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头有点疼。
失去瞳瞳,在旁人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改变。
即使他差点要诏告天下封她为“蒙舍国妃”她不见了,他也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只要一有人提到“瞳瞳”相关的事,都可以看到大王紧绷与隐怒的神色。渐渐地,再也无人敢提及了。
呼吸加快,心跳莫名的感觉。
阁昱再次体会到了,因为一个叫曲咏唱的女人。这种感觉,只有曾经在刚刚遇见瞳瞳时出现过,可是咏唱
她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出来,一颦一笑都带着鼓动人心的媚惑。
鼻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幽香,指间还残留着她细腻皮肤的触感
为何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更加强烈?
难道因为她长得明艳动人?难道因为她行为的大胆,挑起了自己身体的反应?
这种自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不愿意多探究,反正他只想告诉自己一句话——曲咏唱,只是去北诏和亲,促进两国“修好”的一颗棋子而已!
如今,这颗棋子已经够聪明,够艳美,够有吸引力了!
她将要去勾引邪君楚弈的人和心
拳头在水底突然纂了起来。
“小部落!”他的声音威严十足,让门口的侍卫以为生了什么大事,飞快地闪身而进。
“大王。”一见坐在冰泉池里安然无恙的大王,小部落悄悄松了口气。
“向北诏出请贴,就说本王为促进两个同盟,欲宴请邪君来蒙舍一聚!”他的命令里包含着小部落不明白的执着,琥珀色光泽的深瞳在这阴暗的洞里完全变成了黑色。
小部落疑惑地定下神,不明白一向处事冷静的大王何以在冰泉池里出如此重要命令,问:“现在吗?”
“是!即刻!”阁昱瞥他一眼,坚定地点点头。
小部落收回疑惑,大王挑选这个时间突然来泡冰泉,本就有点不对劲,不是吗?
“可是”小部落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大王一眼,拱手道“邪君不是已经离开北诏,可能近段要来蒙舍了吗?”
“找到他,立即请他进宫,说本王有要事商议。”
阁昱抬起坚硬的下颌,豁然站起身来,冰凉的水珠沿着他结实精壮的古铜色肌肤流淌下来。他接过小部落飞快递上的大绸巾,往身上擦了起来,动作优雅而尊贵,即使不穿王袍,那股王者霸气也是浑然天成。
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地擦干身子,着衣,套鞋。
小部落也一言不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他们是多年的主仆,他们有多年的默契。
小部落悄眼打量着他熟悉的大王,想到大王最近的喜怒悄转,不禁暗暗猜测这其中莫非跟咏唱公主有关系?
说实话,身位臣子,他不喜欢曲咏唱那种女人,因为她笑得太明艳太绚丽,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大王的眼光独到,惟有这样的女人才有可能让识遍天下美女的邪君被迷惑。
突然想到公主身边的丫头,平日里他们守在诏和宫门外没事时,那丫头总是想一些无聊的话题引人笑,丫头说很多笑话是跟她家小姐学的。
小部落实在无法想象,成熟妩媚的咏唱公主也会那般顽皮,不知道大王是否有看穿她本质?
“大王是想跟邪君商议公主和亲之事吗?”接过稠巾,小部落将它铺晾在一旁经常备用的木架上。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抖抖袖口,阁昱一张冷硬的脸如同以前一样严肃平静,他不轻不重地应了声:“恩。”
“祝大王统一四诏的心愿早日完成。”小部落跟在他身后道。
“完成四诏统一,以慰先王在天之灵。”他的语音淡淡的,却又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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