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华宫,属于公主安静的寝宫内。
两个女人对立在屋中。
大门未关,门外的风将隔帘轻轻吹起,一摇一晃,也将咏唱鬓角微微散开的一撮丝掀动。
落雪一袭白衣亭亭而立,看到面前一脸嫣色未退的人儿,又想到适才阁昱出门的神色,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咏唱脸上的那抹羞涩与潮红
难道刚刚阁王和她生了什么?
“落雪怎么这个时候来诏华宫了?”感受到落雪注视的眼光,咏唱不自在地理了理丝。
落雪扬唇轻笑,语气温柔:“咏唱昨日不在宫中,真让大家急坏了。今儿个一听你回来了,我便特意过来看看你。”
咏唱心中一阵暖流滑过,想不到落雪原来如此关心自己,真让人感动,随即想到刚刚跟阁昱的亲热差点被她撞见,仍然有几许尴尬。
她清清嗓子:“多谢落雪关心了。呵呵。还记得上次我有跟你提起之事吧?其实我昨日是特意回了一趟花月楼。”
“原来你真的回花月楼去了?我还以为你说着玩呢!”落雪做出吃惊的样子,却见咏唱脸蛋上的两抹娇红变得明艳,更觉奇怪。
“呵呵。”咏唱笑了笑,转身回到座上“已经说过要去的嘛。”
“见到三娘了吧?不知道可有什么收获?”落雪紧盯着她的脸颊。
“三娘她们很好,花月楼依旧红火。”咏唱淡淡地答道。
落雪凝眉道:“我们都走了,没影响到花月楼那就好。”
“恩。”她没有告诉落雪现在当红的头牌姑娘就是曾经的丫鬟迷儿,如果落雪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感慨。
落雪沉默了一会,原本她以为自己和飞扬的离开,对花月楼应该影响很大的,一直觉得有欠于三娘多年的照顾,此刻一听花月楼依旧生意红火,顿时不知道心中是宽慰还是若有所失。
无论如何,咏唱就是敢想敢做的女子,落雪想到这点不禁佩服。一想到刚刚大王一脸紧绷地从这里出去,她看向座旁准备喝茶的咏唱:“你私自出宫,大王没有责罚你吧?”
“还好,大王听说我是为了邪君才去花月楼的,所以没怎么怪罪。”咏唱绞了绞手指,心里有点不安,其实还在挂念着突然隐忍离去的男人,刚刚可以看出他已经被自己弄得意乱情迷,不知道现在他去做什么了?难道真要去找别的女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
“咏唱在担心什么?”瞧见她皱着柳眉,落雪问道。
眨眨眼睛,咏唱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糟糕,丫头还没有出现,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落雪神色一紧,点头道:“丫头确实有受了点小苦。”
“她现在人呢?”咏唱一听,心口悬了起来,不知道丫头是不是真的遭到惩罚了。
“别担心,虽然昨天大王生气,但终究不是暴烈之人。何况那个小部落大人倒是挺好的。后来有他求情,丫头只被罚了三十个板子。我过来诏华宫时,已让飞扬去打点打点,把丫头带回来。”
“三十个板子?”咏唱一阵心疼,丫头那般细皮嫩肉可会经受得住?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丫头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正说着,丫头的哀号声已在门口响起:“我的好公主啊你可算回来了痛死我了”
飞扬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看到丫头皱着一张小脸,满口哀号地挪了身子进来。丫头一见到熟悉的美丽脸孔,大颗的泪水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丫头,你没事吧?”咏唱忙起身上前问道。
“公主你怎么这么今天才回来,说好昨天晚上回的呜,我丫头真衰运啊”丫头看起来很疼,身子弯得几乎要趴到地面。
咏唱满眼心疼与歉疚:“都怪我好了。这几天一定让御膳房多炖点补身子的,都给你吃”
“呜丫头才没那个好命呢,丫头只想公主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在飞扬的搀扶下,丫头费力地又挪动了几步。
咏唱连忙搬过椅子:“你坐这,小姐我道歉就是了。”谁叫她们一起这么多年,老曲常年不在府中,她和丫头几乎形成姐妹了。
屁股还没沾上椅子,丫头又龇牙咧嘴地叫痛起来。
“丫头丫头!你没事吧?可有宣御医看过?快给我看看。”咏唱急急问道。
飞扬却突然抿嘴笑了出来,拍拍丫头的肩头道:“好啦,别吓公主了。其实丫头没那么严重。”
咏唱迅张大了眼,回味了下之后,瞪着丫头:“坏丫头,难道你骗我?其实你根本没受板子?”
“天大的冤枉啦,丫头明明受了三十大板,一个数儿都没少还那么多人看到了”丫头大声地为自己伸冤,平日里和小姐相处,小姐虽有任性还是一直蛮照顾自己,只是这一次是在王宫里头,小姐不听劝告果然害自己受罚了,唉!
咏唱再瞪她一眼,看向飞扬:“究竟怎么回事?”
飞扬眼中笑意甚浓,不顾丫头眼睛抽筋一般朝自己眨动,兀自说道:“呵呵,还是丫头本领大。据说拉她下去挨板子的正是小部落大人,所以,虽然数了三十大板,可是板板打到地上了。”
“你这丫头”咏唱回头瞪她一眼,撇起唇“连我也骗,不知道我刚刚为你多心疼吗?”
丫头见咏唱似乎真的生气了,连忙道:“好小姐,这里又没有外人,丫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况”她小嘴一扁“真的有好几板子结结实实落到丫头身上啦”
“大家都没事就好,看来丫头跟小部落倒有几分交情。”落雪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
丫头点点头:“托主子的福,那家伙似乎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对丫头多了点良心呢。”
果然有其主子必有其丫鬟,她竟然也叫“小部落”为“那家伙”!
咏唱不禁放下了紧张,希望这次私自出宫事件就倒此结束了吧!不知道阁昱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神思飞扬,又飘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山林隐蔽。
正值春天,草木茂盛繁荣,潺潺的流水,隐隐传了出来。
一处细细的溪流,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白光,光亮点点,甚是动人。
小溪的尽头,是一处凹进去的天然洞穴,洞穴里比较阴暗,中间正是冒着白烟冰泉池。
洞穴外守立着一名带刀侍卫,而洞中的池子里靠坐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阁昱咬着牙根,聚集身上的内力呼吸吐呐,一次又一次地放松。
终于,他乌黑的丝上开始冒着丝丝白气,然后头一仰,放松地靠坐在池子边。
真该死!
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碰不得,他却违背原则地动了她,更没想到明明青涩却努力扮作妩媚的女人有着如此令人迷醉的气息,害他一度几欲失控。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现了她眸中的倔强与不驯服,那种感觉强烈地击起了他血液里的征服欲。
看她舞动,美目顾盼流转,他几乎在刹那间决定要带她回宫,好好调教一番。
果然,她在艺伶之中表现突出,她在面对自己刻意假扮的黑衣人劫持时毫无畏惧,知道自己被选为“公主”也没有多大的喜悦,而反冷静地与自己讨价环价,答应放曲应关回朝,她就去北诏和亲。
好一个果敢的女子。
她就是那般特别,一丝丝一滴滴地将与众不同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有着星辰般美丽的眸子,露珠般芬芳的双唇,还有着阳光般明媚的五官。
他任她在自己面前放肆,就是想看到她得逞后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或是看看她失败之后,明明气急败坏又故作不在乎的模样
有意思。
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阁昱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由带着冰寒凉意的水流轻轻刷过自己的身躯。
他的欲望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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