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谁办事儿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办事儿。”
听到了杨怀忠的话,范进雄摆了摆手。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些年可没少给边关的各个蛮族售卖东西,就比如说建奴,少说都卖给了他们四十万石粮草了。”
“这些个事儿,若是摆在明面上,我们有多少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但为什么现在我们的脑袋能安稳的放在脖子上?因为我们有用,我们能捞来银子埃”
“李成梁在时,他辽东的粮草可全靠我们这些人供应,他手下人搜刮来的那些个宝物山货,也要我们给他售卖掉。”
“还有宣府、大同、广宁诸地,那里的边军要吃饭,吃盐,也要靠着我们。”
提起茶壶,给在场诸位一人又满上了一杯,范进雄方才接着道。
“官儿也好,宫也罢,都是上下两个口字,这不重要,他们要的是银子,要的是粮食,只要我们有用,就不怕会被人清算。”
“范掌柜说的在理。”
这时,靳良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就不怕。”
“过几日,你再寻那个刘正阳谈谈口风,看看能不能亲自见见他背后的那位公公。”
“好,那我明天就去寻他,探探口风。”
闻言,杨怀忠点了点头,沉声道。
“嗯,你先试探试探,只要他高抬贵手,每年我们能给他上供五十万两银子。”
这就是赤果果的用银子砸人了。
闻言,杨怀忠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他们这八家虽然家资丰厚,生意赚钱颇多,但每年都要给各方上供。
这若是给宫里每年再分上五十万两,那就意味着各家此刻都在割肉了。
晋商这是出大问题了。
“问题出在漕运上了,那个新来的赵于逵,以国事为先,运粮为主,严厉打击各漕军私携货物,我们的很多东西都难以北运了。”
看着不理解的杨怀忠,范进雄叹了口气,说出了原因。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看着大掌柜,杨怀忠深刻的明白了此刻他肩膀上的重任。
京城热闹的时候,天津府此刻,也是个热闹轰轰。
京城东侧就是通州,通州仓的存粮最少的时候,是足够京师百姓食用一年的。
而天津,则有着百万仓等诸多漕运粮仓。
在听闻京城粮价高涨之后,袁可立就打算从天津府调一批粮食去通州,帮助那边将粮价给平稳下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运了五天的粮,百万仓居然就运不出粮了。
“本官可真是开了眼了,百万仓居然没粮了。”
天津巡抚衙门里,看着手中的账册,袁可立眉宇间透着难掩的怒意,他此刻只感觉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在颤抖。
“漕粮都敢动手脚,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干的?1
“东家,您先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站在堂中的师爷看到袁可立被气到脸色都发青了,连忙劝道。
“此事干系重大,事关漕运衙门,您就算是想要查,也要先向陛下禀明。”
“我知道。”
闻言,袁可立一挥手,满脸怒气的在椅子上坐下。
“漕运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三十年间,漕运北上的漕粮数都在下降,万历四十六年,更是降到无法供给京师粮耗。”
“陛下让我来这天津,目的是什么?是让我保证给辽东的粮草筹备,但现在天津卫的诸多粮仓一个比一个空,连京师百姓的口粮都供应不了,还谈什么辽东供给。”
“东家说的在理,但此事还是要从漕运衙门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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