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问道:“陛下想听清棠说什么呢?”
殷长安冷冷一笑,“来日方长,朕今日且先放过你。”说着,他往左边走了一步,拍响了手掌,“来人!”
“末将在!”两名宫卫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鞭子。
这里终于不是只有她与皇帝,顾清棠的心反而安心了许多。
“陛下,您这是?”顾清棠惑然看了看两名宫卫。
殷长安笑道:“年宛娘帮你找到了替死鬼,所以,顾少府,你可以出牢了。”
顾清棠有些微讶,但是这个结局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多谢陛下开恩。”
“八分,把顾少府的官服拿上来。”殷长安又吩咐了一句。
八分公公弓着腰把顾清棠的官服捧了上来,对着她一笑,“驸马爷,请更衣。”
“有劳八分公公了。”顾清棠点头一笑,便伸手去拿官服。
“慢!”
殷长安的手突然按在了顾清棠手上,他的笑容中多了一丝炽烈,“年宛娘找了一个被割了舌头的大车男人来做你的替死鬼,李昆结案说,此案是此人怀恨在心,所以趁机报复安图,再把杀害安图之罪嫁祸到了你身上。”他握紧了顾清棠的手,不容她缩回去,“大车国师也默认了这样的结果,因为她认识此人。”
顾清棠自然知道这个替死鬼正是那日跑掉的被割舌的大车人,她对此案如何了结其实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如何能快些离开这里,回去看看殷宁,好让一颗惶恐的心平静下来。
“只是,你终究是捅了安图一刀,所以,有些苦头你是要吃的。”殷长安脸上的笑意一瞬即逝,厉喝道,“驸马顾清棠枉顾国法,重伤大车大王子,今日朕罚你二十鞭,以儆效尤!”
“是!”
两名宫卫来到了顾清棠身后,一扬手中长鞭,低声道了一句,“对不住了,驸马爷。”
“朕牵着你,顾少府,别怪朕,朕不得不给大车一个交代。”殷长安略显心疼地低声道了一句,复又扬声道,“打!”
“啪!”
两道血痕瞬间在顾清棠的囚衣上晕开,她死死咬牙,却十指张开,不肯去握紧殷长安的手。
“啪!啪!……啪!”
当接连十八鞭子抽落,顾清棠全身禁不住猛烈颤抖着,她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来,强笑道:“臣……臣可以回家了么?”
殷长安心疼地看了看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倔强,分明已经疼到了颤抖,却自始至终没有喊出一声痛来。
他亲手给顾清棠罩上了官服,又将乌纱帽给她亲手戴了上去,“八分,送送驸马,一路扶着她走回驸马府。”说着,他似是想解释几句,“朕必须做戏给大车……”
“陛下不必说了……”顾清棠疼得满头细汗,她咬了咬牙,微摇着走到了牢门口,“臣……知道陛下难做……臣……近几日身子不适……还请陛下准臣……在府中……静养……”
殷长安会心一笑,“准奏!”
“谢……陛下!”
顾清棠深深地倒吸了好几口气,便由八分扶着,一步一步地走出天牢,走出皇城,走向她最眷恋、最牵挂的家——驸马府。
殷长安目送顾清棠走远,阴笑着看了看身后的两名宫卫,“你们做得很好,朕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赏赐,你们随朕回殿。”
“是!”两名宫卫相视一笑,跟着殷长安走向了皇城深处。
第二日,护城河中多了两具宫卫死尸,廷尉李昆调查后结案,此二人乃是贪杯坠河,所以这件案子便成了一起无足轻重的小案,不出三日,便被皇城中人给淡忘了。
且说顾清棠挨了鞭子,责令走回驸马府,得到消息的年太尉派了车马来接她回府。
“清棠,快些上车!”年太尉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担忧地道,“这件事,陛下做得过了些,他的翅膀未免硬得太早了!”
八分公公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年太尉,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不敢说一句话。
顾清棠摆了摆手,道:“义父放心,清棠还撑得住,不必为了清棠又让那班老臣多了弹劾您的理由。”
“他们敢?!”
“义父,清棠自有清棠的考虑,此事能不牵连太尉府,那便是最好的结果。”顾清棠脸色有些苍白,官服背后已经沁出了血色,“这里离驸马府不远了,义父,还是请回吧。”
“清棠,你今次受的委屈,义父定会为你讨回来!”听见顾清棠到了这个时候还为太尉府着想,年太尉心头温暖得紧,“老夫是不会怕那小子的,清棠,上车。”
“可是……”顾清棠故意迟疑了一下。
年太尉不悦地一瞪顾清棠,左右看了一眼,“来人,扶顾少爷上车!”
“是!”
“哎……”八分公公慌乱地眼睁睁看着顾清棠被太尉府家将扶上了马车,却又不敢出声拦阻。
年太尉狠狠一瞪他,“滚回去!”
“是!”八分公公急忙点点头,拔腿朝着皇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