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过去,廷尉李昆带人在案发现场查了又查。此事要想圆满解决,就必须推个替死鬼出来,但这个替死鬼又必须有杀人的动机,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驸马顾清棠有这样的动机,偏偏顾清棠又是动不得的人。
于是,此案进入了一个僵局,李昆只觉得自己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该如何了结此案。
“小姐!小姐!”一名太尉府家将快步跑入了驸马府,对着前堂中正在品茗的年宛娘跪了下去,抱拳道,“小姐,末将们已经抓到那人!”
年宛娘脸色一沉,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很好,你们按计划行事,把那人送到廷尉府上,相信李昆大人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是!”家将朝着年宛娘一拜,转身跑出了驸马府。
殷影惑然看向她,“宛娘,怎么回事?”
年宛娘轻轻一叹,“顾清棠应该可以回来了。”
“当真?”殷影有些激动。
“其实,我并不想帮……”年宛娘自嘲地笑了笑,打住了想说下去的话,换成了另外一句,“我只是见不得阿宁天天愁容满面……”
殷影叹了一声,“这几日,皇妹确实脸色不好,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心微微一舒,“不过,若是她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定会欢喜一些吧?”
年宛娘沉默不语,并没有去答殷影的话。
“什么好消息?”殷宁缓缓走入前堂,脸色有些苍白。
小夕抱着小袄子紧跟在后面,待看见殷宁坐了下来,连忙把小袄子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殷影笑道:“皇妹,宛娘已经找到救顾少府的法子了,只怕不用几日,顾少府便能回来了。”
“她……可以回来了?”殷宁一惊,嘴角处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年宛娘看得酸涩,冷冷道:“算是我救了他……”说着,目光往殷宁的小袄子上看了一眼,觉得此物满是补丁,应当是民间贫苦人家所用之物,怎会出现在公主身边?
“这……”
殷宁拢了拢小袄子,淡淡道:“不过是件寻常物事罢了。”说完,她紧紧盯着年宛娘,又确认了一遍,“她……真的可以回来?”
年宛娘苦笑道:“你不信我?”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殷宁低声应了一句,看向了一边的小夕,“你该去放风筝了。”
“是……”小夕点点头,转身朝着驸马府门口走去。
“慢着。”小夕还没走出前堂,殷宁又唤住了她,“今日她问的是什么?”
小夕想了想,回答道:“公主可笑了?”
殷宁抿了抿唇,沉声道:“今日写个否字。”
小夕愕了一下。
“去吧。”殷宁示意小夕退下。
“是。”
殷影忍不住劝了一句,“皇妹,你这样会让顾少府在天牢中忧心的。”
“她难过才好呢!”殷宁应了一句,心底却道,“谁让这讨厌鬼让我这般难过?活该!”
年宛娘暗暗一笑,其实小夕这几日放的风筝,她也派人看过,风筝上没有写任何字,足见殷宁的心并没有牢牢系在顾清棠身上。
喜欢一个人,应当是让彼此安心的。
殷宁越是如此,年宛娘越是觉得,她或许还有机会,让殷宁真正喜欢她。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这是个晴好的日子,当天空中又出现了风筝,立在牢窗畔的顾清棠眉心不由得一蹙。
多日以来,风筝上一个字也没写,顾清棠想了太多太多——她不知道小夕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小公主,不知道小公主有没有想起那个小袄子就是当年她穿在身上的乞丐衣裳所改,更不知道小公主有没有还在恼她的顶罪?
当看清楚了风筝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否”字,顾清棠的心猛地一痛,她喃喃地唤了一声,“阿宁……”
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离开这座天牢,快马回到府上,好好哄她一笑。
“哐啷!”
当身后响起铁链声,顾清棠不得不敛了脸上的愁色,笑然转过了身来,对着那个穿着龙袍的殷长安恭敬地一拜,“微臣拜见陛下。”
殷长安从怀中又摸出那个药瓶,抖出药丸,递向了顾清棠,“今日是第七日了,朕该来给你赐药了。”
顾清棠接过药丸,将药丸吃了下去,笑道:“多谢陛下。”
“这几日你可想明白了,”殷长安欺身逼近顾清棠,笑得玩味,“以后心里究竟该放朕、还是放其他人?”
顾清棠点头笑道:“微臣……”
“朕现下想听你自称清棠!”殷长安笑意更深了几分。
顾清棠倒吸了一口气,轻笑道:“清棠不是一直效忠陛下的么?”
殷长安听得不悦,“朕问的是,你心里该放朕,还是放其他人?”
顾清棠故作懵懂状,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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