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都让旁人做了,自己落得个湛若神君的好名声。”
昱王好奇问道:“究竟是何人,还有这种能耐。”
张白圭眼中精光一闪,立时想起一人,道:“莫非是……小城隍。”
龚肃没好气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昱王才想起,自己在茶楼还见过这位“小城隍”一面,不过他只当“小城隍”是个寻常的名声,而魏谦本人也只穿着五品的青袍,腿脚似乎也有些不利索。
昱王哪里能将不起眼的魏谦跟这些桩桩件件令他心惊不已的朝堂大事给联系起来。
昱王心下犹豫了良久,转又问道:“可是本王还有一事不明。我记得大宗伯出身湖广,可这几件事的背后却涉及南直隶,浙江,山西数地的官员,大宗伯如何能使唤得动。”
也难怪昱王有此一问,毕竟想要同时勾结不同地域的官僚势力,便是一朝的首辅也是做不到的。
要知道官场历来讲究一个抱团取暖,同省同乡便是铁打的关系,因此官场上的派系大多是以地方划分的。
官场倾轧难免生出仇怨,加之有地域歧视的因素在,各个地方派系的官僚势力往往是互相看不顺眼,比如南方大多是科举大省,因此看不起北方人,而从宋代的王安石起,江西人跟福建人就结了仇,浙商和晋商因为争夺漕运盐铁的缘故,导致浙江和山西山东两地的官员也是互甩绊子。
这或许也是这么些年没人将这些事都归到赵崇明身上的原因。
张白圭从怀里掏出一物,说道:“或许还得归功于这个物件。”
昱王看清了那东西,就更加迷惑了:“这是……宝钞?”
轿内,赵崇明打退了魏谦那不安分的贼手,说道:
“今日散朝的时候,户部左侍郎同我说,前些日子有人在查探钱庄的事。”
魏谦讨了个没趣,只好老老实实抱着赵崇明,随口说道:“倒也不枉我每年朝户部使这么多银子,看来这少司农还是很上道的。”
魏谦口中的少司农便是称呼的户部侍郎。
“你都不问问是何人打探?”
魏谦趴在赵崇明肩上,打了个哈欠:“有什么好问的,上亿两的银子摆在那里,没人打探那才是怪了。”
“是吏部的人。”
魏谦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又眯了回去:“别说是吏部,便是首辅来也不管用,谁来都是一个死。不过徐机那老狐狸肯定不会上这当,他司管户部财权,在钱庄里头可还占着干股呢。”
赵崇明低头瞧了魏谦一眼,笑着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这点上魏谦根本不虚,如今钱庄这后头根生错节的利益关系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但凡有人想动这头庞然大物,都用不着魏谦自己动手,有的是人比他更着急。
比如当朝首辅徐机。
虽然把当朝首辅也拉下了水,可一想到付出的代价,魏谦现在想想都还有些肉疼。
那可都是从他自己那一成干股里分出来的。
魏谦肉疼,就得揩点油抚慰一下自己,于是魏谦一边在赵崇明微微发福的肚子上揉捏着,一边嘴里还不安分:“我总觉得你好像又胖了些。”
赵崇明压根就懒得搭理魏谦,但也没甩脱魏谦的贼手,由着他肆意妄为。
老匹夫得寸进尺,继续埋汰着赵崇明:“老爷我过几天得叫人再做个宽敞点的轿子,不然八抬大轿都怕是容不下我家这位大宗伯了。”
赵崇明冷冷道:“你坐你自己的轿子不就好了。”
“那不成,你的是八抬轿子,我一五品官就只能坐四抬的,那多没排面。”
“既然是八抬的轿子,那你怎么只请了四个轿夫。”
“请轿夫不得花银子啊,这些人都是老爷我供着呢。”
见魏谦这抠门的劲,赵崇明又是一阵好笑,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魏谦用脸摩挲着赵崇明的鬓角,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地方小点也好,你我这么贴着,谁也冻不着谁。”
赵崇明听到这话,不禁哑然失笑。
回想起来,当初这句话还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