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洗手吃饭,当你集中精力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你并不会感到饥饿,等到事情一结束,就饿了,“忙吗?”老邹进来,朝我走过来,“呵呵……”我笑笑,“你感觉呢?”扯下两张擦手纸,擦干手就去休息室吃饭,“帮我热饭了吗?”,“热了。”我把纸丢进生活垃圾桶,“走了。”
吃完中午饭我就回宿舍睡觉休息了,今天我两头连班,晚上再来科室上班,我到更衣室脱掉白大褂,把我的书放回我的柜子里,原本打算在所谓清闲的科室里多背背书,唉,命不好,走到哪儿忙到哪儿。
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回宿舍休息的杨睿,空气中发酵一种莫名的尴尬气息,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瞥我一眼,本想就这样自然地跟他打个招呼吧,可他的目光立马转向别处,我想也就算了吧,擦肩而过,没打招呼。
“中午休息啊。”斜对门宿舍,从云南来上海这边进修的小医生也回来午休,“你不在科室里面睡觉吗?”她撇撇嘴,“就上下两张床,人家老师都没得睡,哪儿还有我的地方呢?不过宿舍离医院也是近,五分钟就走回来了。”
我笑笑,“是的,”她也笑笑,从我门前走过,来进修的医生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各个地方的都有,还有一个大姐是部队的军医,要来这边进修两年,云南那批进修一年。
学医真的很耗时间。
寝室里只要有小高就安静不了,吵得要死,她还喜欢在宿舍里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孤立某人,很不幸,我就是那个某人。
对于这种小学生的伎俩,我是非常不屑一顾的,我忍你一年,实习结束,管你是谁,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高,你打电话声音能不能小点?我中午想睡个觉。”她在跟她男朋友煲电话粥,兴高采烈地聊着小情侣之间非常俗套的事情,“睡什么睡,中午睡了,你晚上又不睡了。”她根本不care我的话,依旧摆弄着矫揉造作的嗓音跟他南票视频。
我暗自叹口气,尝试了一下能不能在她的噪音环境下睡着,试了一下,不行,索性我便起床上楼看书,你不能跟生活中的小人硬刚,没必要,也得不偿失。
楼上自习室,除了说小动物多了一点,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这几天总是在自习室碰到一个坐在窗边看书的男生,这个时候上去,一推门,他居然还在这里自习看书,看来是经常来看书了。
已经入秋了,没那么热,男生可能比较怕热,他开着自习室的空调,我进去坐了一会儿觉得冷,实在受不了,“我能把空调关了吗?”我坐在第一排,他坐在我斜后方的第三排。
他茫然抬头:“嗯?”反应过来,“哦,好。”于是我便起身把空调关了,我穿着短袖,他穿着长袖加外套,我搓搓被吹得冰凉的胳膊。
“你感觉冷啊?”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么?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我说,我准备坐下来继续看书,他搭话道,“你也是来这边进修的吗?”那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来进修的了。
“不是,”我说,“我是来这边实习的,”他歪歪头,疑惑道,“那我看你每天过来看的书也不是医学专业的书啊?”我有些小小的吃惊,我占了这一排的位置,书就放在这里不带走,那他要么是到我位子上看我在看什么书了。
我略有尴尬地解释道:“因为我想转行……我感觉就我这个脾气,即便是以后在医院工作,做得再好,也不会被病人喜欢……反而工作比较难做……”
他笑笑,问,“什么脾气?”简直明知故问。
“相当暴躁的脾气。”我大剌剌地直说了。
他还想再问什么似的,我截了话茬,“因为我喜欢训病人,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多管闲事,但是你不管吧,看着又心烦……”我摊摊手,“就这样,可能我想要更能多的自由吧。”我坐下来,“也是,你想向我们这样的就转不了行了,而且随便进修一次都一两年。”
“你这也是进修一年吗?”
他非常无辜地点点头:“对啊。”我深表同情,“那确实是时间很长,你什么专业的呢?”
“针推的。”(针灸推拿)
“哦……”可怜的医学狗,“那你从哪里来的?”我又问,仅仅是出于好奇而已。
“陕西中医院。”我点点头,“可你一点陕西口音都没有哎,”他合上手里的书,“因为我是湖北人,在陕西上的大学,然后在陕西找的工作。”
“那你多大了?”我又问。
“二十九。”好吧,现在的人,不管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实际年龄是越来越不好猜了,我还以为他二十四五这样,都奔三了……
他顾虑了一下,还是问我,“那你今年多大啊?”
我当时留着近乎板寸的短发,看上去有些显老,“二十刚出头,大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说你看上去也没多大。”我笑笑,似乎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扭回头,我看我的书,他看他的书。
没一会儿,突然宿管大叔闯进来,操着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方言,都快在这里住半年了,我还是没办法跟宿管大叔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大叔听不懂普通话,我听不懂大叔的方言,他说什么我基本靠他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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