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界和洗良佐先后去了梅花坞、梧桐村和白头镇,这三个村庄相距较近,不过二三里,却各具特色,都拥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这梅花坞顾名思义就是满园的梅花,香气逼人儿得名;这梧桐村只因村中矗立着一颗百年难遇的老梧桐树而得名,世世代代的人都把它视为神灵,就像是镇山之宝一样;而这白头镇却因情爱而得名,据说千年前,有一对有情有义,视死都不愿分离的恋儿,冲破世俗枷锁来此安生,后人安居的人越来越多,而越来越多的人都相继离去,这对恋人却白了发,仍旧活着,直到消失,村民纪念他们,就将村庄命名为白头镇。
方界他们先来到了梅花坞,村民们都下地干农活了,剩下老人小孩在家,先来到一户人家,敲门却半天不见动静,方界又去了邻家,正巧有位妇人走出来,说:“你们找谁?”
“大婶,我们是县里来的,主要做粮食生意,路过此地,想买你们村子里面的粮食。”
快马太折磨人了,让自己的屁股休息休息,再说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更能得到大量信息,洗良佐道:“大婶,我们渴了,能不能讨口水喝?”
乡下人热情,眉开眼笑道:“刚刚晾的开水。”
两个人进屋便坐了下来,大婶从灶台上拿来了两个大碗,顺手用衣袖擦了一下,正要将水倒入,洗良佐从大婶手中接过大碗,显得有些难为情。方界猜出洗良佐用意,他有些嫌弃大婶的举动,想要用热水冲洗碗内,这样做有些不礼貌。
洗良佐正要开口,被方界阻止,客气道:“大婶,我们是小辈,哪能让长辈倒水呢?”
说毕,自己倒上了两碗温水,以身作则,一口就喝了个干净,方界瞪着洗良佐,既来之,就要入乡随俗,不要太矫情了,这洗良佐也能洞察人心,一方面要强忍着情绪,一方面假装着演戏,就二话不说一口饮尽。
大婶直勾勾地盯着洗良佐,显现一副奇怪面容,阴阳怪气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哥,长得真好看,又柔又魅,特别是说话的语气,太温柔了。”
洗良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躲在了方界的身后,有些小怕怕。
方界身子向后倾,悄声说:“一个大男人,竟然经不起女人几句夸赞。”
“她明明在撩我。”
方界诡笑道:“撩你,说明你是男人。”
“少帅,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洗良佐一直是个女人。”
“只是玩笑,你想多了。”
可洗良佐觉得很有含义的一句话,非常在意,得慢慢品茗。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我们再说大婶你长得很漂亮,很吸引人。”
“是吗?”
“我们从不骗人。”
这大婶听了格外兴奋,又去灶台的锅里盛了两碗绿豆汤,说:“天气炎热,赶路辛苦了,这本是奴家给夫君熬制的绿豆汤,他在外做工,傍晚时分回家,两位公子先喝着解解渴,去去暑热。”
“抢了大哥的吃食,太没礼数了。再说了,这也是大婶对大哥的一片真心,我们岂可夺人之美呢?”
“不喝,就是觉得大婶的绿豆很平淡,比不上你们这些商人常常食用卤梅水、冰酪,还有那天下第一解暑宝贝紫苏饮。”
方界道:“大婶热心,我们就盛情难却了。”
洗良佐也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这洗良佐趁机占便宜,从前害臊而不敢亲近方界,此时此刻,极像柔软的女子一般躲在喜爱的男子身后,这一只手竟然像老夫老妻一般的环绕住了方界的胳膊,好久好久了,他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大婶,这梅花坞的梅花似乎越来越少了。”
“大半的梅花树都被砍了,种上了粮食,说是能卖上好价钱,分我们四分利。”
“好好的梅花,村民们都同意吗?”
“家徒四壁,眼见都要饿死了,梅花是有季节性的,这大量的梅花也卖不了多少银子,村长召集村民们集体商议,达成意向后,把它们就砍了,种上了粮食,就算卖不出去,起码人不会饿死。”
“可据我所知,砍掉大片梅花,不是村长的意思,而是购买你们土地的大户。”
“是啊,前几年收成不好,几乎就是等死。那年除夕,来了几位城里的大商人,看上了我们这块土地,就与村长和村民商定,全部买下土地,我们帮他们种植,劳作,他们付给我们工钱,之后要付给我们四分利,可是最近几年,越发不好过了。”
洗良佐疑惑道:“为什么?”
“我是个妇道人家,其中的缘由也不是清楚,只是听我们家那口子说,是什么各种赋税又涨了很多,还有就是干旱,附近又没有水源,收成自然不好。”
“这买卖土地的是哪家大户?”
“钱家,就是皇城内,大家都说是什么天下第一首富。”
方界心立马怂了下来,确认道:“是钱厚。”
“是是是,就是他。”
“多少亩土地?”
“不光是我们村,还有临近的梧桐村和白头镇的土地,成片成片的被圈走了,总共下来,得四百多亩。”
“那百姓手中的土地多吗?”
“全部土地都卖给了钱厚,唯一的营生就是夫君在外做工,而我,只得趁着空闲,赶制一些日常用品,在县里集市上买卖来贴补家用;还有很多人没有买卖土地的,整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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