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都不喜欢,我往来最喜欢听那《铡美案》,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那柳县令见王捕头真有趣儿,头一摇一晃,竟然唱了起来。
“唱得好!大人唱得好!真真有气势!”王捕头拍须遛马最是在行,将那柳县令吹捧了起来。
这两人越唱越是起劲,咿咿呀呀的,唱做念打都耍了起来,沈素年不胜其烦,只能默默转过身,在院子里头遛弯。
这柳知县的院子,那是真的大,若不是沈素年自小对方向敏感,记忆力又特别好,恐怕还会迷路。
她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后院之中,那后院栽满了竹子,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竹叶沙沙作响,甚是悦耳。沈素年眼尖地发现,竹林之中,还藏着一间小屋,门口竟然有数十官兵把守着。
她蹙起了秀眉,自然是起了好奇之心的,但是还没有靠近那屋子,就便人发现,厉喝道:“什么人在哪里鬼鬼祟祟的!”
沈素年急忙行出,她身穿的是朝廷统一发放的制服,身姿修长,为了方便行事,她特地作了男装打扮,那些人倒没有看出她是个姑娘家,反而纳闷道:“你是何人,新来的吗?怎的从来没有见过?”
沈素年见那问话的人也是一身官兵制服,对他友好地行了个礼,沉声道:“这位大哥,我是隔壁青石县的衙门派过来的捕快,要和你们衙门合作,一起调查一宗案子的。”
“原来是这样,这是关押要犯的地方,你不要来这里乱转。”那官兵很不客气地赶人,“这个要犯是个汪洋大盗,事关重大,不能出任何差池,你速速离开!”
关押要犯?关押要犯不困在地牢里头,倒是寻了这么个风景雅致的地方?这就有点令人琢磨不透了。
但沈素年素来不会搭讪,也无法像李小春和王捕头那样与人套近乎,况且那些守在外面的官兵分明就是怀着十分戒备的心思,轻易不会吐露任何信息的。
沈素年怀着疑惑,正要退下去,却听得头顶的竹叶突然沙沙沙沙的作响,可是四周却并无起风。
沈素年眉心突地一跳,蓦地拔高声音道:“竹子上头有刺客!”
她话音刚落,那竹子上头的声音更重了,沙沙沙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戒备!戒备!”刚才赶人的那官兵铿地一声抽出了佩剑,大声指挥道,“不准离开自己的岗位,以守为主,攻为辅,主要是看好犯人,不得恋战!”
沈素年听他这般说,倒是对他高看了几分,要紧关头,头脑清醒,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个人才啊。
说时迟,那时快,那竹林忽然发出铿的一声尖锐响声,像是利刃砍上了什么——沈素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大片的竹子竟然齐齐朝着那些官兵倒了过去。
那一片竹子,少说也有几十棵,全部从齐腰处截断,那切口锋利而整齐,非高手不能为之。
沈素年也在官兵身侧,她反应机敏,在竹子倒下来前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正好与那砍竹子的黑衣人对上。
她抽出腰间佩刀,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那黑衣人手上的利剑寒光凛冽,剑气似乎都能够伤人,她只能避其剑锋,迂回地缠住了他。
黑衣人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同伙已经在底下与那些守卫犯人的官兵展开了厮杀,兵器相撞的声音,在这竹林里头显得尤为刺耳。
沈素年武功不算顶好的,但是轻功却是顶好的,这黑衣人来势汹汹,先不说武功,但是他手上那把剑就已经足够让她忌讳了。所以她一直缠着这黑衣人,轻易不肯让他落地,若是落了地,她就半分胜算都没有了。
借着竹子的力度,沈素年飞快跳跃,用的都是巧妙招式,虽然勉强能够交手,但是也伤不了对方。
“朝廷什么时候,也用这种野路子了?”黑衣人赤手接过了沈素年投过去的弹珠,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雕虫小技!”
这弹珠,沈素年还是受了那个贼人的启发,才装在身边的,这种东西,用得好,不比弓箭差,却比弓箭更容易携带和施展。
她不发一言,伸手从兜里又掏出了几枚弹珠,运用内力,猛地撒了出去。
却不想那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一个翻转,将那几枚弹珠都接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