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那么,这些真相,或许凌松泽永远都不会说破,不会承认,他真的会按照原本的打算,把身边曾至亲至近的人,一个个的赶走,然后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恐怖命运。
“小诺,当初大成号险遭灭顶之灾,你就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地,从韩氏一族破门除籍而出。另立了族谱,就直接从义父这一代开始,你是第二代了。我在渭城那边,悄悄给你置了一大片族产祭田,就算将来我这边有什么大变故,你那里,也还有个依傍。就算犯了法,只要不是不赦之罪,祭田也不会抄没,你们安安稳稳,省着心吃租子,也就够了,将来……”凌松泽苦涩地说“将来,替我照顾一下大妞和平安。”
当年,是韩子施将儿子托附给他,如今,却变成他将妻儿,交托给韩诺。
他知道,韩诺有这个能力,这个被世人看不起,认为毫无用处的懒家伙,只要愿意,庇护弱女稚童,还是可以做到的,虽说求富贵荣华,不可得,但安稳渡日,那是绝无问题的。
只是,这样就再不能如过去那般安逸懒散地过日子了。
他不敢给大妞和平安,留下太多财富,财多遭嫉,象大妞那样没心眼的人,是应付不过来的,更何况,朝廷和魔教,哪一方,也不是糊涂的,对钱财怕也盯得紧,真给多了,想让大妞脱身出去的苦心,怕反而是白费了。
他财富赫赫,乐善好施,交友无数,但遇此困境,能求的,敢求的,也只有韩诺这个只是整天关门睡大觉,看似一无是处的义弟了。
他知道,答应这个要求,就意味着,韩诺再不能有那悠闲偷懒的好日子过了,但他也确切地相信着,韩诺一定会答应。而且,只要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这个没出息的怠懒家伙,在需要的时候,会比所有成就非凡的大人物,更加有担当。
然而,韩诺没有立刻满口答应。
在他看来,这样的要求和承诺,都是多余的。还用特意提出来,特意来应承吗?
那是他的嫂子,他的侄儿,他自然是应当照料,应当帮助的,这不是天经地义,如同太阳会从东边升起,河水会向下方流去,一样理所当然的道理吗?
他只是问:“你觉得魔教一定会失败,你一定会暴露?”
“那是毫无疑问的。”凌松泽冷笑“看看那帮人做事的手段,看中大成号,直接就这么粗暴地强取,没有技巧,不懂怀柔,不知施恩,这样硬梆梆地强逼,纵能有一时成功,但绝对无法长久。这种组织会被朝廷打压,会败给各国,自有其理。他们只要不改变这种粗暴的做事手段,就算会有一时反扑成功,但迟早还是要灭亡的。”
做为规则内的即得利益者,凌松泽对一切破坏规则的粗暴力量,都不会有好感,更何况,那个魔教,他还真是看不起的。
不过是凭着强大的力量,就肆意无妄为。全不知过刚易折,古往今来的暴君,手握整个国家的力量,但行事太过的,有几个有好下场。
会杀人很了不起吗?他凌松泽一个文弱商人,掌握着大成号,也就直接间接地影响着安定府内至少十几万人的生活。
他也自信,他带给了十几万人,相对稳定,平安,衣食不愁的日子,对整个安定府的繁荣,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让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杀杀十几万人试试,人家站着不动让你杀,你也要累死。
这种只知破坏,不懂建设的家伙,表面再强大,凌松泽也是不屑的。
但可悲之处,在于,那粗暴的破坏之力,可以轻松地毁灭他一生心血的全部建设。
可以逼迫他以建设的成果,为破坏效力。
面对那肆无忌惮到敢于同时挑战许多国家的破坏力量,他区区大成号的财势,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他不敢向官府透露消息,就算那些人会遭到清洗,只怕他的妻儿,他在意的人,会先一步被害。
他也不敢指望,将来事泄官府会念着旧情,对他手下留情。魔教是朝廷的禁忌。为魔教效力,几乎就和反朝廷是同一回事。哪个官员,敢为他求情,为他说话啊。
而以魔教中人如此粗暴的行事手段来看,将来事情败露,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更何况,他也绝不甘心真把这一生心血成就,就这样送给魔教。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让他最在意的人,从这场灾劫里脱身出去,他自己慢慢同魔教周旋。
可韩诺不是大妞,不是文素秋,他不会误会他,但也不会被他欺骗,要想虚言平安,谎言安慰,先应付过韩诺几乎不可能。他只得慢慢地同韩诺解说着,试图说服韩诺,接受眼前的事实,先自脱身再说。
韩诺只是安静地听着。
魔教吗?
那样遥远的称呼,却似乎十分熟悉啊。
那仿佛已远离他生命的两个字,怎么转瞬又近在眼前?
万千前尘都在心间,他有最好的记忆力,曾经的往事,他从未忘记半点,只是……心中却是一丝涟漪也不起。
魔教……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