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人士。所谓侠以武犯禁,不管是什么武林中人,不守国法,肆意而为,都算不得什么好人,何况就算是在武林中,魔教也是个邪恶而恐怖的组织。”
凌松泽想着,连自己这样见多识广,也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过几回,只当是传说,并不当真,韩诺自然更不可能听说过魔教,因此倒是耐心地解说了一番。
“这个组织残忍无情,又邪恶狂妄,不但肆意杀戮,且胆大妄为到同时挑衅各国,被各国联手打压后,虽退避隐忍,但野心依旧,时不时反扑一回,虽难成大器,却总能造成巨大的破坏。”
凌松泽脸上终于露出悲痛之色,微微出神,在他身边的韩诺,只是安静地听着,神色沉静安然,连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
“小诺,这一次,我领着商队,遇上强盗了。”凌松泽惨笑一声“不,魔教的人不是强盗,他们只不过是杀人狂。”
那些惨叫,那些哀呼,那么飞舞的肢体,飞溅的鲜血,仿佛依旧在眼前。
“他们一出手,就是最无情的杀戮。不管是对老人还是孩子,都不会有半点怜悯,魔教?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叫这样的名字。”凌松泽惨声道“小诺,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能活下来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抢劫的,也不是来杀我的,他们是他妈要来跟我合作的……”
难得地说了一句粗话,凌松泽眼中都是狠厉之色。
“魔教被各国联手,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偷偷在暗中发展,穷文富武,要打熬身体,练习神功,其实需要不少钱,要招收门徒,发展势力更加需要钱,他们又不能暴露,只能藏头露尾地想办法赚钱。这帮人,杀人越货是没问题,做生意赚钱却是没本事的,偏我的生意做得大了……”
凌松泽语声一滞,满心苦涩。
如果不是他执意把大成号扩展到全国,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灾难从天而降了吧。
以前的大成号再有钱,也只是局限在安定府,纵富甲一方,象魔教这种心大到跟整个世界做对的恐怖组织,对当初的大成号是看不上眼的。
当年韩子施之所以不让大成号出安定府一步,固然是本身没有野心,相信风崇如的判断,怕也有一大部份原因,是不想为了树大招风等等原因,费心思精神,去应付随之而来的一堆麻烦。
凌松泽不是没想到大成号发展势头劲猛,会引来的种种敌意与觊觎,也准备好了,与各方势力斗智斗力,同时也寻求妥协共存。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世间,会有如此强大,残酷,不守规则,不讲规矩的力量,会这样悍然以粗野,冰冷,血腥的方式,强加过来。
凌松泽在规则之内,学到的一切闪展腾挪,技巧手段,面对那规则之外,纯粹粗暴的破坏毁灭,却是无可奈何。
“他们不抢劫,可是要杀人,要当着我的面,击溃我几百人的队伍,残杀我上百人的护卫,要让我看看他们的力量,要让我知道他们的手段,然后直接告诉我,从此,我就是魔教的外门子弟了,大成号的利润,有九成,要上交给魔教,剩下来的一成,他们可以开恩,留给我,让我好好享受富贵。”凌松泽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了。
他依然记得,当那个魔教的首领提出这种要求时,他愤怒如狂地质问着,即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而那人,只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过是些猫狗般的下人,死几个就死几个,有什么了不起,不这样,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手段,你怎么会相信,我们随时敢杀人,能杀人呢?凌大老板,今天,不过是让你看看我们的本事,你要听话,我们万事好商量,你要不听话,或是装着听话,暗中搞鬼,下一次,死的,可就是你的老婆和儿子了。”
凌松泽惨然一叹:“我不得不答应他们。并且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装模作样地抢走了那批货,还要我想办法替他们掩饰,不要让官府,朝廷,发现关于他们的蛛丝马迹。我装成逃过一劫,没被强盗发现,下山收拢了其他没有被杀的人。还告诫他们不要声张,免得外人知道了,对我们大成号失去信心。我让他们缓一步,慢慢走,自己先一步进城,好安排人手,钱财善后,没想到,一回家,就碰上这样的事。”
韩诺默然,怪不得凌松泽如此愤怒,他那满心的挫折,痛苦,无可奈何,一直强行压抑着,几乎能把人逼疯了,正好可以借着这事,发作出来。
“这样逼走大妞和平安,恐怕瞒不过他们。”
“我要瞒的,不是他们。那些人视人命如蝼蚁,杀人从不讲理,也不会在乎是不是冤枉了人。”凌松泽切齿道“我赶走大妞和平安,要瞒的,是朝廷。朝廷大力打压魔教,凡牵涉魔教的人,一概杀无赦,大妞和平安,既是我的妻儿,如何得以幸免,就是大妞的父母亲人,也要被牵连,只有我休了她,连着平安一起赶出家门,除了宗籍,他们才算同我没有牵扯,才能免了这场大难。”
他侧头看着韩诺:“小诺,你与我只是义兄弟,不在株连之内,不过,保险起见,以后我还是会把你们也赶走的。理由也容易找,我虽一怒把妻儿赶出家门,但时间一长,不免后悔,碍于脸面不好说,却把气撒在你们身上。以后我会越来越性情狂暴,喜怒无常,逼得你们待不下去,只得离开。以后咱们就两不相干,不再牵扯。”
韩诺沉默着,如果不是他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坐在凌松泽的身边,递过那满满一壶酒,轻轻地说出他的判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