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张手张脚,呼噜呼噜本来应该睡得很香。奈何有几根手指,一会儿捅捅胳膊,一会儿拉拉脸蛋,一会儿甚至挠挠脚心。宝宝挣扎着不肯醒来,却又郁闷得小眉毛皱在一处,随时就要哭出来一般。
扒在宝宝身旁,同样迷迷糊糊,半睡不睡,却还不忘骚扰欺负小宝宝的恶人,还懒洋洋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没办法,婴儿的皮肤真是太嫩了,没事摸摸都很舒服。
婴儿睡觉被骚扰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就连韩诺都会想起,以往无数个岁月里,自己被某些坏人恶意骚扰的痛苦经历,现在似乎终于有机会报复回来了。
没有人会想到,天性奇懒,对什么都没兴趣,关系近如凌松泽,也很少主动亲近,对大多事都无所谓,从未表现过喜恶的韩诺,会喜欢一个出世才几个月的孩子。
其他人抱着宝宝又哄又说,抚挲亲吻,笑得嘴也合不上,欢喜兴奋之色溢于颜表,韩诺的表现,就很简单了,只是眼中带着些隐约的好奇与奇妙的兴致,轻轻伸手,碰碰摸摸,抱两下揉两下。他又是个天性极懒的,在哪儿都可以呼呼大睡,有时候抱着宝宝就迷糊过去了,而小宝宝则趴在他身上,睡得也极香甜,一大一小,都似甚为享受,却总会把其他看到的人吓一跳。他这要是一个翻身,小宝宝不是掉下床,就是被他压在身下.韩诺自己觉得没事,可从此再没人敢让他们单独在一处了。
其实就连文素秋,抱着孩子,礼貌上也会露出明显热络,喜爱的样子,韩诺只象是单纯无良的逗弄,抱着孩子,也似全无责任心,只有深深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对他来说,这已是极明显的喜爱和愿意亲近的表达了。
恰好孩子的父母,外祖母,都同样是深深了解他的人,不但全无芥蒂,还深深为此感到高兴。
相反,倒是文素秋时不时嗔他,比如现在:“你别闹了,这么大的人,就知道欺负小孩。”
但每每不用韩诺说什么,做什么,自有人出头替他化解,比如现在,大妞便笑着说:“没什么,孩子整天就知道睡,也该让他醒一会了……”她笑吟吟地看着韩诺“其实他们俩挺象的。”
无疑,在熟人心里,韩家的主人,也只能跟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算同类了,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无所事事,没事趴在一起睡,其实都挺可爱的。
象大妞这般同他一起长大的人,早就接受了,理解了,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这话说得无比顺畅自然。
只是旁边听的人却未必做同样的想法,尤其是从来不认同,这种吃吃睡睡,懒散态度的人。
小孩子这般自然是可爱,大人也这样,却算得什么?
文素秋略有不悦,一转眼,她嫁到韩家已经许多年了,韩诺始终如此,倒显得她这妻子不贤良,没有好好规劝丈夫。
说起来,她真要提什么要求,韩诺也都肯一一做到,但世间万事,又岂能全靠这推一推,动一下。女子以柔顺贞静为美,丈夫明显表现得不甚喜欢,妻子自然不好要求太过。
她自己不敢过于勉强,这几年下来,韩诺的改变实在有限,算起来,家里人对他过份的纵容,宠溺也是另一个原因吧。
公爹已逝,她这晚辈不敢也不好说什么,但凌松泽和世仆们对韩诺那种无原则,无底限的包容和认同,却实在是让她越来越不高兴了。
她慢慢站起来,淡淡道:“我外头还有事,妹妹,你也一起来吗?”
大妞连忙摇头:“那些我都不懂!”
做为主母,韩家这么大的宅子,天天还是有不少事的,以前家里只有一个女主人,现在却是又多了半个。管家的事,大妞自然不会介入,虽然文素秋每次都会问。
可大妞是凌家的媳妇,虽然顶着什么义兄义子的名义,插手韩家的事,绝对谈不上名正言顺。更何况就是她有那个心,能力也不足。
她毕竟只是丫头出身,韩家越来越大了,下人越来越多了,她能打理好自己的小院子就算不错了。
就是商人妇之间的交往应酬,她也力有未逮,但凌松泽完全不在意,后院女人们的交往,对商场上的关系,虽然有些帮助,但那从来不是决定性的。
凌松泽由着大妞的性子,让她只需面对简单的事,所有的邀约拜访,套交情,一概以孩子小,不能出门,不能吹风,不便见生人,等等理由顶过去。
儿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有他在,千万俗事皆可不理,大妞自己要照顾儿子,生活也极为充实,半点失落,自怨,唯恐帮不上丈夫而愧疚的痛苦都没有。
或许,生下儿子,就是最大的功劳吧,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谁还真去计较。
文素秋徐步而行,心中喟叹,儿子啊……相公那么冷淡又懒散的人,也会喜欢这个孩子,果然,儿子……可为什么……
这里心中无比混乱,旁边随侍的缨儿已低声道:“什么象不象的,咱们老爷,怎么就同她的儿子象了,这话说出去,也不怕难听……”
文素秋淡淡扫了这个最心腹的丫环一眼,然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果然天长日久,再好的修养也都磨尽了吗?身边的人,终于渐渐看出,她有芥蒂,有心结,并开始同仇敌忾讨好她了.
其实,大妞又有什么值得她去介怀的呢?那不过是个不识字,不知礼,只会针线,只懂干活的丫头。
可就是这个丫头,轻轻松松嫁给最出色的男人,一跃成为人上人。
就是这个丫头,一成亲就怀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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