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鹤不以为然,“李太白还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呢,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方淮声音里裹挟一点伤感,然而坚定无匹,他道:“我有喜欢的人。”
他这么说着,仰首闷了一大口酒,“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的。”
“噢……”莫非鹤仿佛被打击到了,整个人都瘫到长椅上,只是他仍旧是不放弃,“我还是要跟着你。”
方淮终究无奈,他应了下来,道:“你若要跟着我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莫非鹤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般,乖巧地点头,静静等着方淮说接下来的话。
“一,你不能是这副样子,我要你易容,以免暴露我的行踪。”
莫非鹤迅疾地点头。
“二,这一路上你都要听我的话,不许你去惹是生非,如果你惹是生非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就会立刻走。”
莫非鹤仍然迅疾点头。
“三,至于我喜欢谁,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要去打听。”方淮凑近莫非鹤,声音低沉,眼神之中尽是威胁,“若是叫我知道你伤害他一根毫毛……”
他没再往下说,眼神里的威胁况味却只添不减。
莫非鹤思索了老半天,尽管不情不愿,终于还是点头了。
“我不打听,也不伤害他就是。”
方淮眯了眯眼,“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吃饭了么?”
莫非鹤听完立刻回到自己原来坐的位置坐好,拿起筷子装作极其乖巧认真地在吃饭。
饭罢,方淮领他从望江楼出来,一路到雁北客栈。
与掌柜打过招呼,便到二楼为莫非鹤换了一身打扮——如他一般的一个扎进人堆也让人看不出来的普通人——只是……
莫非鹤不甘心地大喊大叫,“你为什么要我装成这么丑的一个妇人啊!”
方淮笑了笑,问道:“非鹤,你是不是答应了我一切都要听我的?”
莫非鹤不甘心地辩解:“我是答应了你要听你的,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要扮演一个这么老又这么丑的妇人啊!”
“那你是想走喽?”
“……”莫非鹤不说话了。
方淮这才继续说道:“我现在既然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井小民,就应该有个如我一般普通的夫人,你说对么?”
听起来似乎十分有道理,莫非鹤点了点头。
“而且一个人总不能不带着自己的夫人,反而带着别人家的汉子,对吧?”
听起来好像更有道理了。莫非鹤呆呆地看着他,十分委屈:“我就必须扮成这么个鬼样子呢?”
他掏出了自己胸脯上塞进去的俩苹果,“还要带着这玩意儿?”
方淮心里已在偷笑,表面上却仍旧十分正经,“是啊,你想啊,你跟我行走江湖,万一哪天去到偏僻的地方,没有吃的,我们不是还可以用这个果腹吗?”
听起来好像没有比这更有道理的了!
莫非鹤确认自己完全被说服,把苹果重新塞回去,扶了扶发髻,不满地嘟起嘴,“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方淮拍了拍他的脸,“你都已经扮作我夫人了,又在不满些什么?”
“噫!”莫非鹤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喜笑颜开,“是啊,我扮的是你夫人,真好!”
方淮无言以对,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去参加一场喜宴,接着往武林大会而去。”
“喜宴,什么喜宴?”
方淮勾出一抹冷笑,“这喜宴,也许是杀宴。”
就看人们怎么演绎这剧情了。
“诶?”
莫非鹤疑惑地看了看方淮,方淮却没有回答,他拉开门,“我们走吧。”
随即走出雁北客栈。
他吹了一记哨子,一匹皮毛光滑,周身雪白的马便出现在易过容的两人面前——正是小白。
方淮令莫非鹤在雁北客栈门口等着,他骑着小白到集市里又买了一匹上好的黑马,令小白在后面跟着,他骑着这匹黑马又到雁北客栈门口。
将黑马的缰绳递给莫非鹤,方淮反身跳到小白身上,道:“我们各自驭马,到镇江北李府那里。”
莫非鹤觑了觑他,掐尖了嗓子,故作娇羞,问道:“夫君何必要如此破费,还要再买一匹马?妾身不介意与夫君同乘的。”
入戏不可谓不快。
方淮嗤一声,接着俯身,凑到他耳边,“我的小白,只留给我那一位与我同乘。你不可以——”
莫非鹤的脸当即垮下半边。
他深呼吸一一口气,竭力平息了涌上心头的火气,握紧缰绳,他上马,驱马跟上叶天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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