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天歌洗完澡出来不久之后,之前来的美丽女子就推开了他的门,一脸娇羞地跑到他身边坐下。
叶天歌出于礼貌,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是上好的茶,淡淡的苦涩之中萦绕溢满唇齿的清香。
叶天歌饮了一杯,突然就想起一个人。
如鲠在喉——他放下杯子,长呼一口气,竭力调整情绪,问道:“请问姑娘究竟所为何事?”
美丽女子捂着脸摇了摇头,绯红从脸颊一直染到耳垂。
叶天歌:“……”
之前同这位女子一同前来的男子这时出现在门口,只见他专注于手中的篆刻,一没留神,直接被门槛绊倒。
叶天歌不忍心地闭了闭眼。
篆刀与那男子正在篆刻的刀都掉到地上,美丽女子怒气冲冲地将它们拾起来,走到男子身边,蹲下来对着他就吼道:“哥哥,你真是蠢爆了!”
男子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接过女子手中的篆刀与刀刻品,“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哥哥呢?”
叶天歌简直无话可说,“二位有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请回吧,在下要休息了。”
“有有有!”男子站起来,走到方淮面前,“你好,我叫大兄弟,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叶……叶淮。”叶天歌顿了顿,还是没说出真名,“你真地叫大兄弟?”
“没错,我这位妹子,”男子笑了笑,指着又开始捂脸的女子道,“她名叫小姊妹,我们来这儿呢,是有一件事想叨扰阁下。”
叶天歌不说话,静待下文。
“是这样的,我带着我这位妹子走南闯北,漂泊多年,就是想给我这位妹子找一位如意郎君。”
男子嘿嘿一笑,“恰逢阁下你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名字硬朗,一颦一笑都十分合乎我兄妹二人的口味,本是想与你交个朋友,只是我这位妹子吧,对你那是一见钟情,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霎时燃烧了一整个云被,所以……我呢,是想问你能否娶了我妹妹,以解了她对你的相思之苦?”
“……”叶天歌尽力微笑了一下,道,“这位……大兄弟,你能听我说一句吗?”
“什么?”
“你现在转身,往后走,一直走,对,就是这样。”
叶天歌看着男子的走动情况,继续说着,“看到你捂着脸的妹子了吗,把她拉起来,对,让她的脸跟你的脸都面对着的门口的方向,对,就是这样。然后?”他笑了笑,“然后左脚迈过门槛,之后迈出右脚——”
男子已带女子踏出叶天歌的房里,他转身,茫然地看着叶天歌,问道:“再然后呢?”
叶天歌走到他面前,关上门,拉上门闩。
“再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再见。”
揉了揉额头,宿醉留下的头疼缓解几分,叶天歌往床的方向走去。
那天走出别院之后,他一路毫无目的地地一通乱走,最后就停到一家酒馆前。
一霎时委屈悉数涌上来,他便喝起了酒。
他的酒量非常不错,只是,当一个人想灌醉自己的时候,无论酒量有多么好,他终是会醉的。
他醉酒时眼前浮现的尽是方淮的脸。
这让他或多或少觉得凄然。
明明是那个人说的分开,却好像是他的错一般……他不过是想知道真相。
即便是时机不对,他也想就这么任性一次。
他也只任性这一次,为什么不满足他?
混蛋。
他这样在心里骂着方淮,却愈发觉得一个人时的孤独与不习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个从来独来独往行走江湖的多情浪子,就已磨掉了那狂妄不羁的性格,一心一意里全是同一个人,一心一意地只依靠那个人,一心一意只想为那一个人。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方淮就像是一味毒药,这毒药让人上瘾——让他无法戒掉。
可是并没有什么方法能挽回现在的局面,叶天歌紧紧闭上眼睛。
实在……无能为力。
他的意识陷入一片昏沉。
一阵大风吹过蕉叶窗,也吹落一川积叶。
浚河之畔,一座高楼矗立,上书“望江楼”。
方淮就坐在望江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
窗子开着,只要往下看就能看见浚河那一河潺潺的流水,它们正无休无止地向前流动着。
他对面坐着那天的黑衣男子,男子摘下了斗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若是叶天歌在场,一定会发觉,这人与他的二哥叶天鹤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叶天鹤极其温和,几乎是懦弱,而这人却十分狠戾,一脸凶煞之气,高傲无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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