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人,凭什么拱手相让?”
君墨染黑金色的瞳眸因愤怒,被深红的血晕渐染,若血月垂悬,令人触目惊心。
说话间,他又将凤无忧拦腰拽至自己怀中,霸道地宣誓着主权,“凤无忧是生是死,只能由本王定夺。”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她总感觉百里河泽的来意并不似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抢人的理由虽得以逻辑自洽,但亦有弄巧成拙之嫌。
经他这么一闹,君墨染似乎更加愤怒不可自控。
不过,比起喜怒无常的君墨染,她思忖着百里河泽应当温和一些。
深思熟虑后,凤无忧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痛心疾首道,“摄政王,是我辜负了您老人家的信任。仗着您的宠爱肆意妄为,强抢黄花闺男,酿下滔天大错!如今,事情败露,我已无颜面留在摄政王府。您不必管我,从今往后我当日日夜夜活在忏悔之中,努力赚钱养家糊口,对国师的下半生以及下本身全权负责。”
百里河泽嘴角狂抽,他和凤无忧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他如此言说,纯粹是为了试探君墨染,探探他究竟有没有真心。
不料,凤无忧的脸皮居然厚比城墙,什么混账话都敢说!
况且,他好歹是东临国师,何时落魄到需要他人养活的境地?
“凤,无,忧!你有胆再说一遍!”君墨染咬牙切齿地说着,周身杀气凛然。
“摄政王,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您若是不想听,我可没胆说第二遍。”凤无忧双肩微缩,纵她极擅近身搏斗,但在这方异世,没有内力傍身,说话就注定没有底气。
君墨染的洁癖不算严重,但一想到她和百里河泽有过云雨之欢,竟气得差点儿吐血。
他强忍下喉头的腥甜,又将凤无忧的脑袋往自己怀中按去,“本王可曾亏待过你?何故饥不择食到这般田地,何故不遗余力地作践自己?”
“………”
凤无忧以为,“饥不择食”四字用得十分玄妙。
在世人眼中,百里河泽超凡脱俗,称他一句“世间绝色”毫不夸张。
可君墨染却将他贬低至斯,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连面上的平和都难以维持。
百里河泽不以为意,骨肉均匀的手轻攥着飞花玉笛,戏谑回道,“摄政王,吃醋了么?”
他此话一出,偌大的醉柳轩中便传出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放眼东临,何人不知东临摄政王暴虐成性。
试问这等狠戾狂傲的人,又岂会吃他人的飞醋?
独独司命和追风二人,眼神交汇间暗通心思。
据他们对君墨染的了解,他们十分笃定,君墨染一定在吃醋,而且醋劲极大!
凤无忧眨了眨眼,亦觉得百里河泽言之有理。
毕竟,她长得确实引人垂涎。
思及此,她作害羞状捂着脸颊,“摄政王,您吃醋了吗?”
“闭嘴。”
君墨染冷睨了她一眼,转而将她扔至司命怀中,“带回去,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