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浑然无力的双手捂着满是勒痕的脖颈,尤为感激地看向百里河泽。
她心下思忖着,第六感有时候也不是特别靠谱。
一开始,她总觉百里河泽心思深沉,寡言腹黑,怎么看都不像个善茬儿。
然,事实胜于雄辩。
百里河泽比霸凛狂拽的君墨染要温和得多,起码他不会时时刻刻想着要自己的小命。
如此一番比较,凤无忧顿觉百里河泽容貌似画,眼若明溪,出尘似画中神,怎么看都像极了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百里河泽察觉到了凤无忧的视线,回之以温和浅笑。
他端起琉璃食案上的越瓷茶杯,浅尝辄止。
君墨染将他们二人的眼神交流尽收眼底,心里又生出一股无名燥火。
追风见状,急行至百里河泽身边,高声提醒道,“国师,此座乃宸王专座。”
百里河泽置若罔闻,他轻抿着薄唇,声色中尽显疏离,“急奔而来,尤为口渴。讨摄政王一杯清茶,妥否?”
“仅仅只是讨茶?”
君墨染轻拢水墨广袖,骨节分明的手轻晃着茶杯。
“除却讨茶,还有一桩闲事,本座非管不可。”百里河泽轻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起身,朝凤无忧走去。
君墨染见状,倏尔起身,拦在了百里河泽身前,“他是本王的人。”
百里河泽眉梢微挑,轻嗤出声,“他是谁的人,本座不在乎。本座只知,本座是他的人。”
他话音刚落,醉柳轩内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跟着心碎了一地。
短短半日功夫,东临双绝竟同时看上一个男人!
这对于她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瘫坐在地的凤无忧亦震惊地无以复加,一度以为自己陷在梦境之中。
她万万没料到,百里河泽为了救她,连名声和脸面都不要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和她关系匪浅。
“国师莫不是蓄意同本王抢人?”
君墨染唇角斜勾,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百里河泽寸步不让,反唇相讥,“抢人的,未必是本座。若论先来后到,也该是摄政王慢了一步。”
“哦?说来听听。”君墨染薄唇轻启,鹰隼般犀利的眼眸紧锁着面容清冷的百里河泽。
不得不说,他确实对百里河泽和凤无忧的“过去”有些兴致,
“不日前,凤小将军突然闯入本座屋中,意图不轨。他不顾本座反抗,强行同本座颠倒鸾凤,夺走了本座极其珍贵的第一次。”百里河泽声色淡然,仿佛被人夺去清白是件稀松寻常的事。
追风见状,悄然挪步至君墨染身侧,低声道,“王,国师所言非虚。属下奉命搜寻凤小将军那日,曾亲眼目睹国师被一男子强按在榻上。只不过,属下并未看清国师身上那人的面容。”
君墨染闻言,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凤无忧,“你当真碰过人家?”
凤无忧连连颔首,“确有此事。”
“摄政王,凤小将军都亲口承认了与本座之间的露水情缘,可否请你高抬贵手,将他还给本座?”百里河泽嘴角噙笑,直截了当地绕过君墨染,将凤无忧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