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拍案而起,气急道:“皇帝啊,立后的诏书都已经下发了,你如今又说什么延迟册封时间,你到底要干什么?!”当初为立这个皇后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莫名其妙迟迟不肯册封,国家大事岂同儿戏!
“儿臣已经说了,皇祖母新丧,儿臣心痛万分,册封皇后一事,等孝期过了再说。”朱厚照淡淡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你皇祖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的!”张太后言辞恳切道,“皇帝呀,这几年哀家看你行事稳重,不骄不躁,还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可你看看这一年,你都在胡闹些什么?!”
“哀家决定了,册封皇后一事,三个月之内必须完成。若是有人因此置诼,这‘不孝’的骂名,哀家来担!”
“母后?!”朱厚照正欲斡旋,张太后直接打断道,“这是哀家的懿旨,皇帝无需多言!”
如今私下流言四起,此次册封皇后已经牵扯到新兴市民阶层势力与守旧封建地主势力的对抗,朱厚照迟迟不册封皇后,必将引起守旧派的反扑,影响皇帝在朝堂上的威信。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托下去了,朱厚照躬身道:“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皇帝总算让步,张太后神色稍霁,微微点头笑道,“如此大善也。”
黑木崖后山上的小园,精心别致。除去杨莲亭、朱厚照以外,吕阳是第三个有幸能进入这里的人。
“皇宫里有什么消息了?”东方不败一面绣着花,一面淡淡问。自己虽重新执掌神教,但日常教务还是像原先一样,交给吕阳打理。
吕阳抱拳道:“启禀教主,陛下已经下诏昭告天下,下月十六将会举行立后大典。”说罢微微抬眼,只见东方不败身着大红牡丹缎面长衫,外套一件宽敞的花青色暗花长袍,两种极为嚣张鲜艳,原本既不相称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有种和谐的美感。
东方不败自从回来后,先是命自己重修了小舍,如今倒真像深闺淑女般,深居简出,在神教中极少露面,有什么吩咐都是由自己代为传话,弄得吕阳一时也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立后大典~~~~?”东方不败喃喃自语,又似咬牙切齿道,“他可有飞鸽传书与你?”
这个‘他’不言而喻,意指朱厚照。东方不败明知自己是皇帝的人,还予以重任,吕阳也不再辩驳道:“自从教主回来,皇上没有任何书信吩咐与属下。”原本一句宽心的话,吕阳意在说明皇帝没有插手神教教内事物,但见东方不败眼眸促狭,神色晦暗。心下一惊:‘难道他是在等皇上诏他回去的书信?!’
“你可以下去了。”东方不败面色瞬间恢复平常,又拿起绣花针仔细绣了起来。
看他这副闲情逸致的摸样,吕阳欲言又止。以自己对皇帝的了解,皇上是位极为理性英明,杀伐果敢的君主。但此次东方不败派人暗杀皇上在武林各派潜伏的人马,皇上却选择了沉默,不无顾念旧情的意思。
终是止步恳切道:“陛下与教主都是人中之龙,但皇上终归是大明之主,众人鲜有违抗,若教主愿意~~~~~”。 两人对垒,除非不死不休,必有一人先低头才行。
“嗖”的一声,东方不败袖袍一挥,霎时间,吕阳左脸面颊微痛,被绣花针划出一条长长地血痕。
“吕右使,你逾越了!”低沉阴森的音调,透着浓浓的警告。
吕阳立马单膝跪地,抱拳拜道:“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
“到刑堂去领二十板子!”东方不败乜斜着眼,冷冷开口。
“教主厚德,属下领罚!”
环顾着四周精心的布置,一桌一椅,每一个景致布局都是照搬的永宁宫原样,若非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温暖,自己还似乎从没离开过永宁宫。吕阳要说的话,东方不败如何不知,同样骄傲的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自己离开皇宫一个多月,朱厚照连一封书信都没有。‘朱厚照,是我东方不败太绝情,还是你太无情!’
“张永!”朱厚照几次提笔,终是欲言又止,愤恨地将毛笔重重地扔在地上,“把火盆拿来。”
‘东方,难道认个错就这么难么?’将地上的纸团全部付之一炬,朱厚照出神道。本来写信让他回来,但这信却不知该如何写起。东方不败擅杀肱骨大臣,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与他妥协,只会令他更加肆无忌惮。
“皇上,方才鸽场送来消息。”
朱厚照快速接过张永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传赵仁来见朕!”
御书房内,朱厚照屏退左右道:“赵仁,有人欲对朕的私产不利,你理立刻命下面的人收缩转移财物,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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