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卿靠在椅子上疲倦的叹了口气,一个又一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模糊萌生又慢慢捋顺,大概天帝知道了他的行踪便顺着他最大程度发挥作用,想清后他闭上眼慢慢开始捋下一个疑问点。
“天帝将覆灭泰山府君之法仅告诉了玉帝友仁,我即便身为东王公也无从得知,而玉帝当初贬谪下凡的女子是我心头所爱之人,目前可定在这人间或者天界某个地方。”
李司卿实在想不起来那女子究竟是谁又是何模样,他便无从知晓这二十多年里自己有没有在人间与她相遇,也无从知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更无从肯定地将她与被命阻止万年之期的烛泪相联系。
“可那个逝川河边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如今又究竟仍在人间还是已回天界……倘若她不是烛泪,我又该如何?”
理清思绪放下笔,李司卿无力地用手扶额,他隐约记得方才回神前的最后一刹那自己听到了一声低沉又空旷的警告,“神仙与凡人相爱便是大忌。”
“倘若她不是烛泪……那我这一世身为李司卿的命运与感情,岂不是终究被自己毁了?我该如何面对她们两个人?”
不远处安静熟睡的烛泪浑然不觉这一切,李司卿心底的自责抵得上夜色的浓墨,沉默了良久他收拾好资料重新站起身,唯独把那本《沧海异闻录》拿起不愿让烛泪醒来后发现。
“你问过我,如果万年之期真的来临你我二人走散了该如何,我说我跨越千山万水也一定会找回你,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
可如今真相如此形如乱麻,我不知道该不该跨越天地继续坚持,哪怕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愿你因为我而受到连累。
李司卿眉眼间流露着心疼与哀伤,想起一切的他神态恢复如扶桑帝那般冷峻又柔情,可他知道他不仅仅是当初那个天界的东王公了,他更是心里只有烛泪一人的大宁少军李司卿。
“早知拥有这二十多年凡人记忆的自己所爱将不会是那位女子了,我当初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私自下凡……事到如今,如果让你远离我能让你去过你本该幸福自在的凡人生活……”
今夜无眠,从烛泪房里退出来的李司卿整宿几乎未合眼,很少感到害怕的他居然开始害怕了,他知道与人相爱后天界降于凡人的惩罚有多残酷。死罪是必然,违反天律的凡人要与神仙一同遭受天雷,且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只能去地府大牢里永远做一条冤魂。
“也许,你我一同阻止了泰山府君苏醒,天帝有可能会将功抵过,减弱降于你的惩罚吧……”
世间悲凉,不过胸有成竹之人一瞬间心下的茫然。
“从前我总是胸有成竹,只是现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天在他的辗转反侧中很快亮起,烛泪因昨晚的酒精催化沉睡未醒,赶在早朝之前李司卿在采撷坊安排好看护烛泪的人,拿好《沧海异闻录》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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