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看不出喜怒。
柳天凤这次没有说话。
白暖竹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当年是我心灰意冷,一人远走大漠。先帝为成全我才昭告天下说我已病死于宫中。”
“竟是如此!”柳天凤恍然道。并无丝毫怀疑。
“婶婶,那你为何要来到此处?”不怪柳天凤要这样问,因为那时他还小,并不记事。多年前的旧事他并不知晓,所以他才会问起。
白暖竹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露出白皙修长的指节。
柳天凤看着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冒失的问题,看白暖竹的样子她似乎并不愿提起。
可白暖竹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接着道:“自然是因为你叔叔,柳云飞!”
“那时,西夏冒犯我大宋边境,云飞上了战场,不想朝中官员与西夏勾结,行军路线早已暴露了,云飞与两万将士中了敌方的埋伏,在燕子岭困了七天七夜。”白暖竹慢慢的陷入回忆中,她的脸色已开始变得苍白。
“那场战役十分惨烈,两万军士到最后只剩下了五百人……”
白暖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已经过去了多年,时间已经抚平了她的沧桑,她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若是不去想起,她也觉得自己快要忘了。
“当年,祈王与明日郡主派兵赶到时,那五百将士方才得救,只是云飞,”
“他不见了!”明显的说到这里白暖竹还是有些激动。
柳天凤仔细的听着,等着她说完。
“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我拼命的寻找,拼命的确认。又害怕又紧张,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不知他是生是死。”
“但是,他应该……”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柳天凤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她一定认为柳云飞已经死了,可是他知道,柳云飞没有死。
白暖竹忽又道:“天凤,我白暖竹余生已无所求,如今能见到你,也很欣慰。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婶婶请说。”
“能否将你叔叔的长生牌位交予我?”白暖竹语气虽然说的平淡,眼神中却带着卑微的渴求:“我只想在余生留个念想。”
柳天凤心中好一番感动,心中犹豫片刻后,还是想让他知道的告诉白暖竹。
白暖竹如此有情有义,他岂忍心瞒她?虽然他答应过柳云飞不再向世人透露他还活在这世上的秘密。
但白暖竹不同,她是柳云飞的爱人,若瞒着她,对她岂不是太过残忍。
“婶婶,天凤恐怕不能答应。”
白暖竹眼底的光暗淡下去,但她还来不及失落,只听柳天凤接着道:“叔叔尚在人世,有活人在,要那长生牌位岂不多余?”
“你?你说什么?”白暖竹被他的话惊呆了,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眼光清澈是不会骗自己的,她的眼神瞬间亮了,但她的神情又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见白暖竹不敢太过表露的欣喜和希望,柳天凤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人对他说的这些话有多在意。
“小叔叔没死!他还活着。我的流星诀便是他教的。”柳天凤更为耐心的解释着:“只是如今他已经是世外之人,只一心修炼,所以这普天之下才没有了他的消息。”
“小叔叔也让我保密,如今天凤也只是告诉了婶婶,再无第三人知道。”即便如此,柳天凤也还是觉得违背了柳云飞的嘱托,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越发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