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点头笑笑,“你说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第一,他现在人没有在外地,我问过他的助理,说今天凌晨,刚从B市回来。第二,他跟我们有拍纪录片的合作,那么,请他做我们的杂志封面也不算强人所难,尚在合作期间,他应该会给我们面子的。第三,具体怎么做,让他同意拍摄,就由佳期出面。”
倪佳期听她点自己的名字,脖颈挺的更直了。
叶染转向她:“一直都是你在与衣坊联络,跟廖总监也打过几次交道,你去的话,再合适不过了。要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他,请他帮我们度过难关。”
叶染临走时,轻拍她肩头,“佳期,成败在此一举!”
呃……就这么把我推出去了?
叶染虽然只是轻轻的拍她肩头,可她怎么觉得压力山大啊。
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珍贵,倪佳期提起单肩包,一路小跑出了杂志社,手里不停的拨着廖与齐的电话,她连打了几次,对方都是关机。
来不及多想,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现在正值早高峰,挨挨挤挤的车辆延伸到视野尽头,坐到车上,她继续拨号码,仍然关机。
这时,出租车正好堵在了一家早餐店门口。
倪佳期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呢,她刚想趁着堵车的空儿,下去买份儿早点,还没来得及跟司机开口呢,车流又动起来了。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来到衣坊公司,她直奔前台,“请问,廖总监在么?”
女员工说:“不在。”
她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大家殷切的期待飞奔而来,可连他人影儿都找不到。
倪佳期想了一会儿,又问她:“你有他家里的地址吗?”
对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谢谢。”她突然很沮丧。
低着头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下一步怎么做?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偌大的城市,她上哪儿找他去?!
如果就这样回去,她心有不甘;
可待在这里,心里又没底。
“倪佳期?”
罗清刚好从她身旁走过,大概是穿着粉色衣服的缘故,倪佳期觉得她眼里的傲气远没有之前那么凛冽。
“嗨。”
倪佳期还她一个笑脸。
罗清问她:“找廖总监?”
倪佳期一下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回答,“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不知道,他手机一直关机,我也联系不上他。”罗清的回答干脆利落。
“你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吗?”倪佳期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看着她。
罗清说:“我不知道。”
走出衣坊时,倪佳期还在回想罗清摇头说“我不知道”时,眼神里转瞬即逝的闪躲,她分明知道,却理直气壮地摇头!
——好不和善的女人!
倪佳期悻悻地走回大街上,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风吹影晃。
她踩着树叶的剪影,内心五味杂陈,拿出手机又拨了两遍,还是关机,他到底去哪儿了?
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望着眼前的行人,她已经无聊到开始数过往行人的地步,在第一百零一个行人从她面前过去时,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不行!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才是!
她再次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找,凡是能跟挂廖与齐上关系的,她都要试一试。
当划到字母N时,她看到了聂灵均的名字。
她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料聂灵钧还真帮她打听到了住址。
倪佳期感叹:娱乐圈真是个圈啊,你不知道的,有人知道,多打听几下,总会找到的,反正,大家都在圈里面。
她激动不已:“谢谢啦。”
聂灵均笑起来:“加上这一次,你欠我两顿大餐哦……”
倪佳期催她:“你快快杀青,我随时请你。”
“好的。”
拿到地址后,倪佳期坐上出租直奔目的地。
看到路边的景色很好,她摇下车窗,路两边的绿叶沙沙作响,树上不时有鸟鸣声传来,柏油路面蜿蜒曲折,给人想要远行的冲动。
下车看表,原来这个静谧的小区距离衣坊并不算远,内部曲径通幽,绿化面积覆盖率以她看来,在S市这样的大都会城市也是屈指可数。
当然物业的较真儿程度也是首屈一指!
倪佳期软磨硬泡了半个小时,最后把记者证、身份证全掏出来做了抵押,对方紧皱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些,在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倪佳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找到廖与齐的家,按响门铃,没人来应。
倪佳期背倚着墙壁,因为穿着高跟鞋,她不得不频繁地调整站姿,此情此景,她深深理解了“身心俱疲”这四个字。
在调整了N个姿势后,她毅然决然地把高跟鞋从脚上褪出来。
现在,她是多么渴望能和他偶遇,就像以前的每一次相遇,没有任何预兆,就那么轻易的遇见。
电梯门每打开一次,她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儿,面对别人审视的目光,她撇头将眼睛放在别处。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期间,叶染打来电话询问进展的情况,倪佳期沮丧到了极点,“我到现在还没见着他人呢,电话也打不通。”
叶染说:“先下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倪佳期说的是实话,现在,累已经压倒了一切。
“那怎么能行呢?你听我的,快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
“倪佳期!我是你上司,现在我给你布置一项新的任务:下去吃饭!必须立刻执行!不然,我扣你三天薪水!”
“好好好,我马上下去。”
她最受不了叶染拿出老板的姿态“要挟”自己。
叶染怕她不执行,又补充道:“有视频有真相,买好饭,给我传过来,证明你真的在吃饭。”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