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是,就在这时,所有吵吵嚷嚷的动物突然停止了说话,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一列奇特的队伍从大路上走来。
领头的是公鸡尚特克勒,两侧陪着潘特和斯波特。在他后面,四只年轻的公鸡边走边哭地抬着一副盖着青苔的担架,担架上静静地躺着一件被树叶覆盖着的东西。
这个悲伤的队伍强烈地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骤然沉默下来。人人都在看着,听着。
当他们走到狮子诺勃雷面前时,尚特克勒脱下帽子,开始讲话。
“陛下,”他说,“我们是来请求报仇,请您仗义执法的。
“在我们的住地,有人用最卑鄙的手法犯下了一宗可怕的凶杀案。我们的家族人口很多,大家本来幸福地生活在一个花园里,这个花园是由一位精明能干的牧场主交给我们的。这位就是潘特,她是全国最著名的产蛋能手,她还有很多其他母鸡所不具备的本领,她还善于解梦。潘特有两个妹妹,一个叫斯波特,她就在这里;另一个叫柯珀,是曾经跟大家生活在一起的人人钟爱的最迷人的美人。
“陛下,我本人也有一个可爱的大家庭。我们履行国家规定的义务,过着太平美满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骗子,他用您的名义对我们说”
“用我的名义?”诺勃雷愤怒地吼叫起来。
“是的,陛下,用您的名义。他还给我看了用您的爪子签署的和平法令。
“这个骗子要我们到园子外面去。我们想得到一点自由,就轻信了他的话。
“就这样,我的孩子们,我的可怜的孩子们,”尚特克勒哭了起来,”一刹那之间便不见了,成了这个骗子的牺牲品了。
“最后,他竟然不顾任何廉耻,肆无忌惮地跳到我们中间,咬死了无辜的柯珀。看家狗听到我们的惊呼赶来,才夺下了她的尸体。”
尚特克勒这时让到一边,潘特和斯波特便把担架上刚刚揭去树叶的被杀害的小白柯珀让大家看。
群众中响起了愤怒的议论声。
王后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潘特和斯波特大声痛哭起来,把自己身上的一些羽毛都揪了下来。
“要求正法!要求正法!”她们高叫着。
尚特克勒也用高亢的音调喊:
“惩罚!报仇!”
“惩罚!报仇!”所有的动物一起怒吼。诺勃雷心里虽然已经很清楚,但还是问道:
“是谁干了这桩卑鄙的勾当?”
“列那狐!”尚特克勒回答。
于是,震耳的喊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惩罚!报仇!处死他!处死他!”
狮王诺勃雷非常威严地站起来。
“在审判之前,”他说,“我还要听听被告说些什么,因为他完全有申辩的权利。”
格兰贝尔再次发言。
“陛下,请您原谅。”他说,“没有证据控告别人是很容易的。我在这里可以肯定,列那狐好几天前进了修道院,他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坏事来呢?这分明是别人在诬陷他。”
“他进了修道院?”国王问。
“他已经出来了。”刚刚进来就座的贝纳神父说。“列那狐丝毫没有诚意,他不能禁止自己吃肉。我怕他带坏我们的初学修士,所以只好叫他还俗了。他已经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格兰贝尔还想证明列那狐进了修道院而没有杀害柯珀,但是人们查对了日期后,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罪犯列那狐将受审判,而且无疑将被判处死刑。
“一定要立刻把他找到,押到这里来。”诺勃雷命令道。
“谁能替我去走一趟?”狮子问。
群众没有作出热情的反应。
只有那只笨拙的穿着过分肥大的裤子的狗熊勃伦愿意到茂柏渡去。
“你要小心行事,”国王说,“在这件事情上,你要谨慎又谨慎,机灵更机灵,因为列那狐是非常狡猾的。勃伦,你千万不要相信列那狐向你表示的任何善意,他的善意就是圈套。”
“陛下,”勃伦说,“请您不必担心。我也学了几招,足以对付他的诡计。如果我不能押他来这儿受审,我就不姓勃伦了。”
“很好。”国王说,“在你去找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在这里料理这位可怜的受害者的丧事,我们要把这件丧事办好,使沉浸在极大的哀伤中的蒙难者的家属感到满意。”
勃伦满怀信心地出发了。狮子诺勃雷同他的牧师贝兰和神父贝纳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