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自然知道,圣上到底是为何,早做了准备,特意在入宫前让人通知了胡三义。
落日后,北风吹的紧,胡月花特意准备了大氅,亲手做了暖帽,她只愿太师能时刻想着他们姐弟。
丁岚夜坐在章华殿的正中,下面两列六部官员,厉自胜进殿后,虽有疑惑,步伐依旧坚定。
他站在众人最前,拱手行礼道:“圣上请老臣深夜入宫,所谓何事?”
丁岚夜直截了当的回答:“七殿下从庐陵带回来一个人,说是知晓当年禁军统领郭旭将军旧案内情,朕以为此人话中真假难分,请众卿一同听听。”
厉自胜冷笑着,转过头看向其他人,里面多是自己的门生,都是听令行事的人,便高傲起来。
“臣昨日受了风,旧疾又犯了,无法久站,怕不能听审了。”
赵凉一听此话,立刻站出来说道:“臣听说,七殿下带回来的人乃是庐陵郡尉,既然是兵部的人,有何禀奏,理应通过兵部。”
站在一旁的丁崖如开口解释:“此次我去庐陵,一为调查权白山反贼之事,二为追查当年禁军反叛真相,总算查到些眉目,得到前禁军偏将军的血书和曾任庐陵军千户的口供。”
说着,他将残卷和供词一并交出,侍从拿着走向各位大人,请他们过目。
刑部尚书何定看后,出列表达自己的意见:“圣上,既然有人指证马驰与当年案情有关,应该将他交给刑部,立案审理。”
丁岚夜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厉自胜,说道:“既然太师身体不好,来人,搬把椅子过来,这事要是说起来,怕是要很长。”
厉自胜转过身,面朝群臣坐下,表情极其不情愿,众人见了开始窃窃私语。
“这都几年前的事了,还要查?”“先皇定呀的案子,有什么好审的。”
抱怨的,质疑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丁崖如很是头疼,反观丁岚夜,只是安静的审视一切。
章华殿内顿时乱了起来,讨论声越来越激烈,坐在最上边的皇帝像是看热闹的人,也不出言阻止。
厉自胜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大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丁岚夜挪动着身体,双手趴在书案上,喃喃的说道:“当年先皇在得胜回来的途中,突然薨逝,多少与禁军案有关,因先皇的离去,禁军案草草了事,那对于先皇来说是遗憾,是污点。”
确实如此,丁醉中知道郭旭反叛后,难以置信,当即便要带兵前去,可因连日劳累,气血上涌,导致他突发恶疾。
事后,朝廷上下都在处理先皇后事,准备新皇登基,稳定江山社稷中,却无人对真相深究。
丁岚夜站起来,缓缓走下,他突然将手搭在厉自胜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太师以为,先皇的离世,是不是与此案息息相关,朕追查案件的真相,也是为了能让先皇瞑目。”
厉自胜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越过众臣的头顶,直勾勾的盯着最远处的柱子,仿佛那上面写着他要说的话一般。
见他不说话,丁岚夜又走到群臣面前,大声宣布道:“朕今夜便要审清当年案件,已告先皇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