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玉刚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当下盘坐在地,暗运内力,疏通血脉。万东抢先一步,扶起方万山,连忙一阵摸索,替他解开了穴道。
方万山刚能开口说话,便大声怒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竟然愣在此处,还不赶快追击?”他虽然受制已久,被点哑穴,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场上一切包括黑铁和尚作弊等,均看在眼里。眼见千岛诸位门人,呆若木鸡,心下甚怒,连爆粗口。他执掌千岛门十五年来,千岛众人极少见他发怒,更何况还是破口大骂。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强行破门而入。
周义伯虽然武功已被废去,但却一马当先奔入屋内,众人四处寻找一阵,哪里还能瞧见半个人。张雍杰见那三人退至屋内,当下在房顶上奔走一阵,想看那三人欲逃往何方,但当下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想必那三人应当还在屋内,当下大叫道:“院外没有人,必在屋内。”
但是屋内设施甚为简陋,确实无半个人影,有些弟子纷纷大叫道:“这三人竟然凭空消失了,难不成入地了不成?”
有些年长的门人听到入地二字,纷纷想到此处院落本是我千岛派的禁地,门人极少允许到此,平时本派政务均在对面山麓的玉仙宫长老院处理,想必此处说不定真有地道之类的,当下不敢贸然寻找,纷纷等待方掌门的进一步指令。
果然方万山在得知屋内并无一人之后,当即下令不用追击,但也并不多做解释。当下方万山,万东以及一些年长的师父们,纷纷向沈玉刚输出内力,替他疗伤。
张雍杰连忙走到李小欢身边,问道:“刚刚你没受伤吧?”方才沈玉刚知道背后是年轻的弟子李小欢,怕她修为较浅,无法承受青铜道人这一掌,因此在那危机关头独自硬抗下了这一掌,是以李小欢不曾受伤分毫。
张雍杰又道:“我们去屋顶看看,瞧那三名贼人往哪个方向逃了。”当下二人连忙跃上屋顶,四处张望,虽然当时万里晴空,视线极佳,但他二人确实不能瞧见半个人影。
幸好那青铜道人重伤之余,拍出的这一掌力并不雄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玉刚已经贯通全身血脉,气流行进之处,再无半点阻塞,心中已经疗伤成功,当下收住内力,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缓过紧张的气氛来,纷纷询问。方卓方良两兄弟连忙赶到方万山身前,查看他老爹有没有什么伤势。
大敌已然退去,但方万山的心情却万分沉重,眼下千岛门人虽众,但大家一点警觉意识都没有,想来也是这十数年来太平日子过惯了,竟然只有张雍杰和李小欢两人在房顶巡视警戒,虽然方万山知道这巡视注定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内心还是很赞赏张雍杰这样的做法,当下向那张雍杰多望了几眼。
方万山点了沈玉刚,万东,周义伯和张雍杰李小欢等人留下,吩咐其余门人散去。
周义伯知道方万山的用意,当下走到张雍杰面前,怒道:“你是哪座园子的?姓甚名谁?”
张雍杰见他神色不善,当下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那周义伯念了两遍张雍杰的名字,方才说道:“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思索片刻,方才道:“我知道了,我那女徒儿秦非烟,经常念叨你,你可认识吧?”
张雍杰忙道:“秦非烟姐姐自然是认得的,弟子小时候就是被非烟姐姐带大的,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周义伯笑道:“我长灵山还有众多学艺弟子,是我让她留在山上保护他们,带我前来看个究竟,若有需要便唤她前来,现下贼人已然退去,自然她就不用来了。”
张雍杰道:“原来如此,看来周师叔对弟子照顾的甚为周到,当真是为师为父。”
周义伯笑了笑,道:“嘿嘿,怎么样,现在你后悔不是我的徒弟了吧。”
方万山见那周义伯转眼便忘了正事,但方才张雍杰无礼呵斥长辈的行为确实是犯了门规,这其中误会若不揭开,恐怕日后反倒说不清楚了。当即道:“雍杰,你且把方才你所看到的,给你周师叔解释一下。”
张雍杰应声道:“周师叔,方才弟子见那黑铁和尚竟然暗中传递内力给那青铜道人,如此一来便成了他们两人合力攻击沈师叔。而我们大家却以为是公平的一对一行为,当时弟子心乱如麻,是以言语中对周师叔多有冒犯,还请周师叔责罚。”
方万山和沈玉刚几乎同时道:“此子所言,我可作证。”
周义伯并不是这么快就忘记了方才之事,只是他不再想提及,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其中缘由,但是此时听张雍杰道来,心中又升起了一阵悲观情绪。心想必是自己武功被废去,是以诸位弟子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当时情景,若是放在沈玉刚或者万东身上,这后辈弟子及时再心烦意乱,也不敢出言呵斥,当下一阵悲凉的心情袭击全身,显的无限落魄。当下道:“方才若是沈万两位师叔像我这般,你又当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