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潘姐儿要是还不上门来找麻烦,除非是她是不准备报仇了。
搭个两三丈的台子不是难事,大木一架就行,六丈高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有稳固的地基。光是清理废墟,购置的木料这两件事,就不是顷刻可办的。程宗扬有心让大伙儿歇歇,过个好年,于是让敖润去东西两市,雇佣工匠。
只是眼下正值年节,人力物力都紧缺,程宗扬只能耐心等待。从段少卿提供的图纸推测,入口的方位和高度应该在花萼相辉楼第三层。
程宗扬找到兴庆宫那个老太监打听,老太监人都快糊涂了,往事倒还记得一些,他说花萼楼第三层供的是一尊天王像,不过自打花萼相辉楼建成,就一直被布障遮掩,没有人见过天王像的模样。
经历过黄巢之乱,兴庆宫的旧人早已所剩无几,如今整座花萼楼片瓦无存,天王像也多半被砸成齑粉,那尊天王像究竟什么模样,已经无人知晓。程宗扬猜测,那尊天王像只是幌子,为了掩饰地宫的入口而设,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处。
地宫的入口并非物理存在,而是一个相对的位置。那些草匪把花萼楼拆毁后,反而彻底失去了碰触地宫入口的可能。难怪他们把整个兴庆宫翻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地宫入口的事先放到一边,程宗扬抓紧时间给潘姐儿设计圈套。水香楼前后三进,前两进可以放弃,在内院四周设了两处明哨和三处暗哨。
明哨是给潘姐儿看的,暗哨是断潘姐儿后路的。目前内宅战斗力最强的,依次是蛇夫人、惊理、阮香琳、尹馥兰、罂粟女等人。
孙寿、成光只算是凑数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孙暖自保都够呛。吕雉是一个大大的不安定因素,这么要紧的事,必须把她排除在行动之外。另外还有中行说、张恽这两个死太监可以当炮灰来用,就怕他们没有为主公献身的觉悟。
程宗扬斟酌半晌,把赵氏姐妹、孙暖留在宣平坊的宅内,由中行说、张恽两人守着,免得卷入危险。水香楼这边明哨是惊理和罂粟女,一东一西,放在长廊两端。
蛇夫人、阮香琳和尹馥兰作为暗哨,埋伏在天井、檐下、楼梯等处。泉玉姬放在最外面,作为补救的后手。
自己和小紫带着孙寿、成光居中策应,如此天罗地网,潘金莲只要敢来,立马就是瓮中之鳖,自己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程宗扬下令,从现在开始,水香楼许进不许出。不管谁进来,都不得阻挡,想走更是没门。
整个布局从内到外,从天井到屋檐,形成立体式多角度包围圈,势必将来敌一举成擒!“你说,她要不敢来怎么办?这么多准备工作不是白做了吗?”程宗扬布置完,又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那就找一根大竹竿,把程头儿你吊在上面,伸到墙外。”“什么意思?”小紫笑道:“钓鱼啊,程头儿来当鱼饵,保证她会上钩。”“万一她要把我这个饵吃了,人跑了呢?”
“放心好了。我会给你报仇的!”“别,我看还是把她引到院子里,瓮中捉鳖更合适。”蛇夫人进来道:“外面的小厮都打发走了。
兰姑和没处去的几位姑娘,已经送到宣平坊。还有”蛇夫人为难地说道:“雪雪我们叫不动,它只听妈妈的。”“那个小笨狗。”小紫起身道:“我去接小笨狗,大笨瓜,你来不来?”
“别把我们放一块儿叫,好像我跟它是同辈兄弟似的。我不去。”“你的鱼不会来这么早的。”
“万一呢?”“大笨瓜。”小紫叫来吕雉,一起去宣平坊接雪雪。程宗扬起身走到窗边,忧心忡忡地说道:“怎么还不来?”蛇奴道:“天还没黑呢。”“都准备好了吗?”程宗扬又确认一遍。
“准备好了,这会儿院内只剩下我们这些姐妹。”“一个外人都没有?”蛇夫人抿嘴一笑“主子这会儿裸奔都行。”程宗扬皱眉一想“这主意不错啊。
你说潘姐儿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我要是光着出去,她会不会惊呼一声,两手捂住眼睛?我们不用动手就赢了啊。”蛇夫人笑道:“何止如此?主子龙根一出,只怕鹤羽剑姬吓得腿都软了。”
“我要再蠢一点,恐怕就真信你了。”程宗扬摩拳擦掌地说道:“把绳子、铁镣都准备好!等抓到袭击本侯的女刺客,就在这儿把她吊起来,先奸后审,保证不冤枉!”程宗扬双手一拍。
然后握紧拳头,就像是已经把那位鹤羽剑姬握在掌心中一般。暮色将至,程宗扬浓眉紧锁,一副忧郁而又焦虑的模样,凭栏远眺。此情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心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怎么还不来?”十六王宅,镇国公主府。
义姁忧心忡忡地说道:“师姐”潘金莲道:“不要分心。”“可是,师姐用九华丹强行提升修为,只怕会影响根基。”“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