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道:“我把九华丹分成三份,每日只服一份,等先适应药力,要紧关头再服下最后一份,激发药性,能把危害降到最低。”“可到底会有风险。”义姁眼泪婆娑地哽咽道:“师姐,你为了我”
“不光是为了你,是为了光明观堂的颜面,更是为万民除害。”潘金莲不再言语,闭上眼睛,盘膝运功。义姁小心退下,没有再打扰这位秉持正义的师姐。回到住处,义姁取了些明矾,用清水化开。
然后摊开一张白纸,用细毫笔蘸了明矾水,在背面写了几行字。放下笔,义姁将纸张吹干,上面一片素白,看不到任何字迹。义姁耐心地等了片刻,然后将纸张翻过来,在正面写了几味药材,随后叫来抚王府一名小厮,将药方递给他。
“王爷的伤势急需一味药,眼下各处药铺都关门了,你去靖恭坊十字街口南第二横街东边第三户,把方子递进去。”义姁说着又叮嘱道:“千万小心,别让刺客在药中下毒,此事切不可让旁人知道。”
小厮仔细应下,收起药方,这会儿虽然已经响起净街鼓,马上就要宵禁,但急病、产妇不在禁中,何况用药的又是亲王,去一趟靖恭坊只是小事。眼看着天色已暗,程宗扬等得不耐烦,正想回去,东边院中忽然亮起一点灯光。
原本的摩尼寺已经摘去匾额,摔碎的摩尼像也被清理干净,只剩下石像的头颅被半埋在院中,面对着原本神像的位置,被当成了一件装饰品。
石台上已经重新摆放了一尊佛像,身生八臂,盘坐莲台。两名黑衣僧人提着灯笼进来,在院中走了一圈,然后打开侧面的小门。“圆静是吧?”“哎,哎。”一名僧人连声应着。
弓着腰走了进来。他满面皱纹,颌下留着一丛白须,看身形,年轻时身量极高,但如今年逾八十,腰弯得厉害,蒲扇般的大手只剩下皮包骨头,颤微微攥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青龙寺来了几个倭国的学问僧,房舍都住满了,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哎,哎。”“特大师吩咐,给你准备了米麺,厨下有柴火,你自己煮饭。”“哎,哎。”“后面院里不要去。有什么动静也别管,就当没听到。”
“知道,知道”两名黑衣僧关门离去。老僧走到佛像面前拜了拜,然后攥着自己的小包裹,拎着一只小小的米袋,往厨下走去。程宗扬道:“旁边院子里有什么?”
“那些女摩尼信徒被关在侧院,每天有僧人过来诵经度化。兰姑说,夜深的时候能听到有人在哭。”阮香琳嗟叹道:“毕竟供奉的神都没了,换作谁也免不了伤心。”程宗扬想了想“把周围的禁音做好。别在小事上露了马脚。”
抚王府的小厮刚走到靖恭坊十字街口,背后一记手刀蓦然挥出,砍在小厮颈侧。没等小厮扑地,那只手便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进黑暗中。片刻后,一名小厮敲响水香楼的大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线,露出一张洁白妖艳的面孔。小厮像被惊到一样,连忙低下头,双手递上药方,细声道:“我是抚王府的厮役,义大夫给了小的一张方子,命小的过来取药。”
孙寿伸出两根玉指,拈起药方,打量了他一眼,娇声道:“进来吧。”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小厮跟着进了院子“义大夫还有句话,让小的捎给此间主人。”“在这里等着。”
小厮留在庭院中等候,孙寿将方子送到内院“义姁让一个小厮送来的。”程宗扬拿过药方看了一眼,又翻过来瞧了瞧。
然后递给成光“用清水浸一下。”成光拿着药方去取清水,孙寿道:“那小厮说,义姁还让他传句话,只能让这里的主人听。”“叫他进来。”
不多时,那小厮跟孙寿进来,他恭谨地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道:“启禀老爷,义大夫让小的传话,说她今晚二更时前往兴庆宫,取甘露合药。”二更?兴庆宫?义姁能把潘金莲骗到那里?这跟自己的计划不符啊。
“知道了。”程宗扬示意了一下,让孙寿取些赏钱给他。说话间,成光悄悄将药方递过来。那药方用清水浸过,背面显出一行白色的字迹:潘服九华丹,强提修为。慎慎。字迹确实是义姁的手笔。九华丹不知道是何许物。
不过能让义姁专门传书示警,肯定不简单。程宗扬放下药方,忽然觉得手指有些发麻。他甩了甩手,正要开口,旁边的成光晃了一下,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有毒!”
程宗扬省悟过来,右手一挥,被浸湿的药方刀片般朝小厮飞去。小厮身形游鱼般一闪,避开纸张,接着袖中机括声响,扬手打出三枚暗箭,分别射向程宗扬的额头、心口和下腹。
程宗扬整只右手都开始发麻,他连着座椅往旁边倒去,避开暗箭,随即左手一撑,弹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