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余的,艾肯不能出事。至于奥斯丁公国,他们的三大核心劲旅,霜烈军,天峰武士团还有神秘的破晓佣兵军就交给霍勒斯的情报团去关注,不能让他们越过雷池。虽然到目前我们依旧无法确定那个该死的弗拉德公爵到底想要干什么。议会中的瑕疵我们家族势力还能应付,帝国现在还不能大乱。”公爵翻动面前的羊皮卷宗,不忘在上面写点什么。
夹带冰凌的北风拂过角峰嶙峋的山壁,吹入这间不大的房间里,温度骤然降低。桌上的卷宗纸张在风中微微张合。
公爵微微抬起头,冷峻地看着火苗的窜动。他挥挥手,让两个孩子离去。巴纳德和霍勒斯明白父亲此时需要安静地思考,纷纷行躬礼退下。
他们刚关好房门,迦南公爵便站起,拉下窗上的帘子。
“出来吧朋友。”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微微招展的帘子细说道。
房间某处一缕怪异的色彩开始变浓,诡异地从空气中切割出来,款款游移。最后拼凑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那人衣着朴素,只穿一件衬衫和坎肩,他戴的黑色阔边帽使他象一颗蕈子或是怪异的旅行客。身材瘦长,颧骨高耸。看起来像是某个修道院中的神甫,但却少了只用以布道的左手臂。
“看起来你是个比较焦急的法师啊。”迦南慢慢坐回位置上,他没有招呼来者就坐,倒不是他不具备某种礼仪上的修养,而是他清楚,面前之人并非实体,而是某种经过奥术加持的意识幻象体。
幻象的投射微微抖动了一阵,随即慢慢恢复稳定。
那人浅浅一笑,在房间里踱着碎步,仿佛在考量着什么。
“粗简的房间,真不像迦南大公的居所。”幻象如此说着,但却显露出恭敬。
迦南还以相同的微笑,“平庸的装扮,也同样掩盖不了大星颂师的光彩。”
“惭愧惭愧,现在我只能算半个大星颂师了,你瞧。”他故意体现一下自己的残缺。
“这么大老远,从赫灵顿异空凝形来见我,不会就是为了到我这里寻求一些安慰吧?”迦南继续说,“竖琴手一直将星云集,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让安本大师如此狼狈?”
“呵呵,想不到摄政公爵日理万机,倒也识得异空凝形,可见你的学识范围并不仅限掠夺政权啊。”安本的双目在幻象中闪动着狡黠。
“霸业和骂名,荣辱共进。我向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缺憾,或许在缺憾美这方面,你们赫灵顿的竖琴手们会更有见地。”迦南如是说道。安本点头不语,他完全明白迦南言语之意,竖琴手已经失去了树立数百年的牢固屏障,这份损失绝对是毁灭性的。只是此刻的他不得不好好面对眼前这个花甲之人,他的信息如此精准,特别是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完美匹配,令安本更确定此行不虚。
“你这笑话真不应该现在说啊,公爵。”安本高傲地抬起头,因为他确信自己下面说的话足以震慑这个傲慢的老人家,“您的情报的确很精细,可你毕竟还不知道光照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你知道后就会发现,我们和帝国之间还可能会存在令人动容的情谊呢。”
“洗耳恭听。”
“强大的异族重新踏上了这方土地,和他们相比,您的那些对手真可以算的上是温和派了。”
“哦?莫非蛮族的五大部落没有回到永凝堡,而是看中了你们的赫灵顿吗?”迦南佯装浅笑。他当然不信蛮族的扎卡莱亚斯会笨到挑衅施法者团体。但从大星颂师认真的语气中,他隐约感觉到某种东西正逐渐成为黑色的佐证。
“影族。”安本目无表情地说,“他们在那场战争中存活,休养生息。如果六百年可以堆积出一个全新的文明,那影族就能用这六百年成为诸多文明中的翘楚,没有之一。”
“这么说来我总算明白你失去手臂的原因了。”迦南大公爵眼中充满忧虑,他虽不敢相信这个残酷事实,但直觉却在深层领域中跳动,不断向他传递危险的讯息。
“很惭愧,我的手臂并非来自影族,而是一只侵入赫灵顿,实力过于强大的巫妖。”安本摇摇头,“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够估计的了,作为赫灵顿的元老之一,我甚至无法确定我们的城堡里还会有什么样的东西窜出来。另外,有件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杀手工会已经和影族勾结在一起了,我想,您应该会猜到他们的用意了。”
“隐月之子一直操控着帝国地下的世界,甚至还渗透进了很多正当的领域中,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影族的报复应该早就开启了。只是和平的假相像块毛毯,盖住了人们的内心。”公爵握紧拳头,狠狠聚力,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所以,你此行的目的就是结盟,对吗,大星颂师。”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结盟就等死,帝国覆灭,分崩离析。重蹈裂镜之战时的萧条。你觉得我们有的选择吗?”
安本难以掩饰胜券在握的兴奋。
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