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几度,又是三年。
“猪头,走开。”我挥挥袖子,不耐烦道。
这个淘气猪头,又扯我被子,不就是遛弯嘛,随便找个小丫头领着你不行啊,干什么非得本小姐亲自出马,人家困着呢。
猪头锲而不舍,獠牙死死咬着被子猛拽,这个败家子,那可是香云纱栀子夹被,你沾上口水试试。
猪头完全不理我腹诽,恬不知耻地用鼻头拱我,湿湿凉凉,好像是某种在伊甸园犯过前科的爬行动物。
“啊!”我腾的坐起来,郁闷地和猪头大眼瞪小眼,有气无力吼道,“小祖宗,I服了you!”
“姚黄,更衣。”我伸个懒腰,朝门外没好气道,再不起床岂不是比猪还懒。
换上一身鹅黄春衫,我牵着猪头到处溜达。走到正门,一眼瞧见一个青衣小厮坐在板凳上对着影壁抄抄写写,旁边围了一圈门房,骂骂咧咧,不断催促。看见我来了,顿时作鸟兽散,只余那小厮奋笔疾书。
“小周,忙着呐?”我施施然绕到他身后,压低嗓音揶揄道。
“一边去,老子哪次少了你们那一份。”小周头也不回,继续忙着抄写影壁上的字迹。
古代的油漆真TMD好使,纯天然,无污染,比什么立邦全效、多乐士金装五合一好多了,三年风吹日晒,居然还是鲜艳如新。
“你抄这么一份外头人给你几个铜子,那群门房又得了多少油水?”我笑得阴险。
“老子辛辛苦苦得半吊钱,那帮兔崽子硬是拿走二百五十个铜子,还说什么见一面,分一半,否则外头人来一律撵走,谁也得不着好处。”小周咬牙切齿道。
我淡淡扫过众人,那群门房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看我。
“哦,原来如此。”我憋着笑,拖长音道,“二百五,恩恩,二百五,好,很好。”
一干人等杵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
我强板着脸,伸出指头狠狠戳小周的脑袋,面无表情道,“你小子,出息啊。”
“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你爷爷!”小周抬头怒道。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你爷爷我!”
“啊,小姐饶命,饶了小人瞎了眼的,小人猪油蒙了心,才敢把小姐的大作传出去。小人是初犯,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着小人光耀门楣,传宗接代,小人佛前烧了高香,才得了帐房的差事,小姐您高抬贵手,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啊。”小周一见是我,顿时软了手脚,一把从凳子上跌了下来,手忙脚乱地爬到我跟前,不住磕头,纸笔散了一地。
我不理他,自顾捡起那几张纸,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小周眼巴巴瞅着我,额头淤青一大片,这小子,干嘛吓成这样,我有骂他吗?一阵郁闷。
“起来,成什么样子。”我忽地展颜一笑,从地上拽起他,强按在凳子上,纸笔一股脑塞在他怀里,“呆子,抄一份才半吊钱,缺心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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