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去问!”
李孝腾腾大步流星走了。
“李四树!给我彻查邱得禄这个新妾的底细,要细!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李四树看蓝熙书的脸色严肃,随即好奇的问一句:“三少!送礼这么麻烦啊!”
“呵呵!”蓝熙书看着一头雾水的李四树展颜笑了:“这个邱得禄是白话文的人,我们要腾出心来好好跟这个人打交道了。”
“明白!”李四树一听邱得禄是白话文的人,脸立马黑了,现在哥几个心里头号敌人就是白话文,无数次的祈祷这家伙最好死在漠北。
“不妨访访葛亭刚,这个也许他摸底,也许会省点劲儿,顺便再跟他打听一下张冰前带去虎牙口的那个骚狸子的底细!”蓝熙书听到李孝的脚步声,一挥手,李四树点了下头快速的走向门外。
“大人!”李孝一脚跨过门槛儿,他的靴子落地都跟别人的不一个动静,他跟在门槛儿擦肩而过的李四树点头而过:“大人!吴大人说,以往蔡大人遇到这类事都是拿钱了事,蔡远山蔡大人孤傲眼高于顶,他和邱得禄大人素来面和心不合,有时候礼钱都是吴大人捎带脚捎去,宴请都不去!”
“奥!”蓝熙书揉揉鼻梁骨,瘫坐在椅子上:“都是锦衣卫同僚,这样的事不给面子说不过去吧!”
“大人说的是!”李孝坐在下首,探过了头:“吴大人不知如何处理岳老二,毕竟蔡远山刚刚丁忧回家······嗯!刚才张大人着人送来口信,说江浙沿海倭寇即将到了猖獗扰民的时节,我们密布在沿海一带的锦衣卫这几年来多有伤亡未曾增补,主持大局的吕不同吕大人多次请求人员补给,张大人的意思蓝大人是不是考虑下抽调一些人手增补江浙沿海······”
蓝熙书明白了,一定是吴连旺不好处置岳老二,才给张开望通气,张开望才下了这把软刀子,就岳老二这块料,在京师的衙门口混天熬日子还行,一到基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在哪儿可没蔡远山的关系网罩着,升迁无望倒还在其次,有没有命熬到蔡远山复出那就不好说了,总之,有他岳老二受的。
“这件事吴大人看着办就是,拟个名单我过目就行,主要照张大人的吩咐办,张大人统揽全局眼光我等不及啊!”
蓝熙书懒洋洋的将球踢给了吴连旺,他想留后手不得罪蔡远山,门儿都没有,现在有他蓝熙书转圜的余地,别人别想在他眼皮底下耍滑。
李孝倒是热衷于传球,领了蓝熙书的意思赶着给吴连旺传达去了。
杂役进来,给蓝熙书换了新茶,葛大进来了,一言不发一屁股墩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别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他倒是清闲的怪异,蓝熙书闭目养神,撩了下眼皮看了一眼黑脸油光光的葛大,葛大自打进京匪气在一帮哥们的鞭挞下改了不少,但是骨子里匪气难以根除,出了门还能时时提醒自己,或者哥几个提醒他注意分寸,在内堂他可就一点儿不装了。
葛大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这倒出乎蓝熙书的意料,丁哑看来八卦了一把,房子跟自己娃娃亲的事大概哥几个都知道了,蓝熙书本以为第一个有动静的是井貌安呢,没想到是葛大,看来井貌安不敢面对自己了。
杂役出去了,葛大刚待一直身张嘴,小吏躬着虾米腰颠儿颠儿进来了,手里捏着一大宗报上来的账目,月底了,这些都是要经蓝熙书过目签章上报的。
蓝熙书随手签了几页,小吏下去了。
葛大忽然把话又咽回去了,干巴巴的眼神看着蓝熙书,一个大老爷们忽然不知道打哪儿说起了。
“葛老大!邱得禄没请你们吃喜酒去啊?”蓝熙书笑语,有点儿热了,蓝熙书将外面的罩袍褪下搭在椅子上。
“我哪有资格!井老大井貌安李孝他们都有接到请柬!”葛大一个总旗知道人家看不上眼的,想想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他这人心大量宽,不和自己过不去,蔫头耷脑的只是一眨眼,接着想起什么来了:“我说三少!你和四少的事是真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蓝熙书能装,但总有些心虚,继而说道:“我一直隐瞒这事,就因为房子尚小,一直觉得不急!呃!”蓝熙书摸摸鼻子打住了。
葛大动动胡茬邋遢的嘴角,没说什么。
干坐了一会儿,拍屁股走人了。
蓝熙书知道葛大是替井貌安验证这件事的,他希望井貌安知难而退,放下这件事。(未完待续)